啪!
一只尊贵、高雅的红酒杯,被方明贤摔得稀碎,连同高脚杯中那一抹猩红如血的82年拉菲,碎裂为一地。
“赵远鹏你真是欺人太甚,我要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我就不姓方,我姓圆。”
“明贤兄,息怒。”
“(息)(你)(妹)。”
第一次当众爆了粗口的方明贤,感觉心中顿时通透了许多,原来有内涵的人,爆粗口是那么酸爽的一件事情,似一座被压抑的火山,突然爆发出来时那般壮观。
然后,他愤然起身,将座下的那把梨花木进口的凳子,踢出一米多远,动作娴熟而从容,似乎是做惯了这个动作。
“静云,我们走。”
方大老板以神魔般的姿态,傲视一切,然后带着夫人坦然地离开了。
众位宾客见好戏散去,便纷纷借口离开了,他们心里那个气啊,红包给了,饭却不让吃了,岂有此理?
其实,这些人可不是冲着赵远鹏的这一顿饭来的,不像刘扬,看到那一桌子的山珍海味,连筷子都没有动过,要是不海吃胡喝一番,又怎么能对得起,他天天吃泡面的那些光辉岁月。
“叔叔,阿姨,他们都走了,我们继续……”
看到面前那一桌子的鲍鱼龙虾,刘扬心想,这一趟来得直值,光那一瓶82年拉菲就得好几万吧?
其实,他那里知道,赵远鹏和赵欣彤妈妈的心思,他们想不通,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伙子,到底用什么手段获得了他女儿的芳心?
其实,要想得到一个人的倾心,并不需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要足够打动她的心就行了。
对于刘扬来说,他两者都不需要,因为他和赵欣彤之间,只是一场交易。
至于交易之外的其他东西,就当是五一活动期间的优惠大酬宾了,比如他面前的这一桌子山珍海味,比如那瓶82的拉菲……
“小伙子,你贵姓?家住哪里?有几栋别墅?公司上市没有……”
赵欣彤妈妈这一连串的疑问句,归根结底,就是想了解一个事实:你配得上我们家赵欣彤吗?
“阿姨好,我姓刘,家住在海棠镇,一个很普通的小山村里。至于你说的别墅什么的,对于我来说,那就是一个梦想,就更别提什么上市公司了。”
“既然这样,你拿什么给我们家彤彤幸福呢?”
“我为什么要给她幸福呢?”
刘扬的这句话,就如果黑夜里的萤火虫,皮蛋粥里的那一颗老鼠屎一样,那么让人惊讶和亮眼。
“你,你……你说什么?”
赵远鹏气得脸色苍白,双腿打颤,哆嗦着右手,指着刘扬结巴了半天。
“赵叔,息怒。其实事情是这样子的……”
就在刘扬准备将事情的真相和盘托出之时,却被赵欣彤给拦住了。
“爸,刘扬是我这辈子认定的男人,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反正我都已经有他的孩子了。”
还好,赵远鹏已经受过一次刺激了,再次听到女儿提到孩子的时候,也没有之前表现得那么强烈了。
“好吧,不过作为男人,我想单独跟刘扬谈谈。”
“那好吧。”
————这是男人之间单独对决的分割线————
那一刻,在小作的眼前,闪现过无数个穿越版的场景。
越王勾践拔剑向相,剑尖直指范大夫:“放了西施妹子,王可以饶你不死。”
范蠡潇洒地向身后一甩长发,“不可能,正所谓:山鸟尽,良弓藏,狡兔死,土狗烹,这个道理,我还是知道的,我不要麟阁扬名,不要封狼居胥,只想带着西施妹子,浪迹这天下江湖。”
“不可能,连王的女人,你都敢抢?拔剑吧,少年……”
镜头突然间一转,又把我们带入到了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之中。
阵阵寒风卷起的雪花,扑面而来,更加地砭人肌骨,我们伟大的诗人普希金,裹了一下他那件熊皮大衣,冒着寒风伫立在风雪之中,眼睛里挂着一丝忧伤。
他在这里干什么?
为什么会一个人冒着严寒,独自来到这里?
没错,他在等他的对手,一个抢了他心爱女人的对手,他要跟他决斗。
这样的案例,数不胜数,刘扬是否也是某个故事中的主人公呢?
我不知道,不过,现场的气氛有些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