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历,公元11年
傍晚七点整,一个少年坐在一片草房之一的屋顶上,嘴里叼着从石缝中揪出来的几根狗尾草,目送着几辆和自己毫无关系的马车逐渐远去。
远处土筑的城墙若隐若现,耶稣纵身跃下了房顶,拍掉了身上薄薄的一层灰,将口中的草茎向着天边将沉的那轮红日吐去。
草茎终是没有追赶上太阳的脚步,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在草茎落地的前一秒悄然沉寂在地平线的身后。
Neurax-Niefasac-First虫历,4年
日落,人类推开房间的木门,坐在桌前,一切都和2-3-1-53所预想的一模一样。
但这次,与以往有些不同,人类只是望着他,不说一句话,直到天边没有一丝光亮。
人历,公元11年
这一天晚上,耶稣想了很多,不知为何,一些凌乱的想法总是冲突在自己的脑中,似乎,说明了什么……
是什么呢?他想不出来。
这一晚,耶稣翻来覆去了很久,才刚刚睡去……
Neurax-Niefasac-First虫历,4年
一轮圆月不偏不倚地悬挂在了天的正中间,2-3-1-53看着眼前这个刚刚睡熟的人类,终于下定了决心,做出了一个前无古虫,后无来者的决定。
人历,公元11年
耶稣躺在那张简陋的木床上,身体不断的颤抖,并发出一声声的**。
但他却仍然没有醒过来。
一阵风轻悄悄地把门吹开了,皎洁的月光水一般盖住了他的头和脚,透过似水的月光,可以看见,一个拇指大的血洞悄然出现在了他的脖子上……
Neurax-Niefasac-First虫历,4年
2-3-1-53的身体僵直在着人类拥堵的血管里,黏稠的血液推着他不断地向前滑行。
他无法呼吸,除了一片暗红,什么都看不见,浑身十分的难受,他后悔了,可是来不及了。
人历,公元11年
耶稣仍在梦中,但身上传来的阵阵强烈不适感并没有丝毫的减弱,反而更强了。
睡梦中的他用双手拼命抵住自己的脖子,血不断地从伤口往外流,然而更要命的却是头部剧烈的疼痛……
Neurax-Niefasac-First虫历,4年
2-3-1-53看不到丝毫生的可能,在这一刻,他不断地嘲笑着自己……
也许族人们说的对,自己的充其量也只不过无足轻重的废物而已。
而且还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废物……
2-3-1-53很快就失去了知觉,这,难道就是自以为是的代价吗?
人历,公元11年
天边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映射在耶稣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上,他脖子上流出的鲜血早已干涸在雪白的衣服和床单上,流露出一丝诡异的气息。
耶稣缓缓睁开双眼,第一眼就望见了空空如也的桌子。
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然而……
耶稣猛地坐起身来,前后左右仔细地搜寻了一番,却没有一丝收获。
那只虫子呢?
他早该想到这一点的!
一年以来,那只虫子几乎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那虫子每天都呆在桌子上,几乎一动不动,因此耶稣也没有把它囚禁起来的打算。
可谁知,今天,它竟然不见了……
耶稣深深的自责,抱着侥幸的心理,又寻查了一通这间狭小的屋子。
他眼角的余光划过了整间屋子,最终停留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耶稣眼神一凝,这些血……是从哪里来的?
他伸出他修长的食指,顺着血迹一路摸索,终于停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