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笑道:“不自量力!”拔出刀欲再砍下,只听得嗖的一声,忙偏头躲过,却是高顺掷来一只长矛,侯成借机翻滚,退出去拾起一把环首刀。高顺也以左手持一把刀围了过来,慕容复看着两人狞笑道:“汉狗就是汉狗,不管多少人都是送死!”
高家堡外,吕布和他的斥候们已经在山脚下排好冲锋阵型,吕布看着面露焦急之色的众人:“进堡后分散开,五人一组,沿堡内道路冲锋,只管扫荡道路,不要追杀落单的胡人,听到否?”
“喏!”众人声如山崩。
吕布当先跃马,轰隆隆的开始冲锋。
鲜卑人已筋疲力尽,三三两两的团在一起休息,吕布骑兵们养精蓄锐,进堡后果真是摧枯拉朽,如地狱的死神般收割人命。吕布和身后十人则直奔主楼,路上所见鲜卑胡人只听见兵刃破空,然后眼前刃光飞舞,就不知觉的丢下了性命。
转眼间冲锋到主楼门前,一大堆鲜卑人正叫嚣围绕着大门,吕布从众胡人身后冲进,方天画戟如风车般转动,搅起漫天的血雨,兵刃和人头齐飞,鲜血与四肢共舞,好一片凄美与华丽的舞景。
在主楼内,侯成与高顺合战慕容复,犹自步步倒退,慕容复边战边喊:“刚才那美人真是娇美,她求着我奸她,要我饶了那小孩一命。你说我怎能不满足她呢?美人情重啊!啊哈哈哈哈哈哈!但是到了最后我还是摔死了那孩儿,你说那时她的眼神是怎么样的?嗯?”
高顺再也忍不住,一口长血喷出,软倒在地上。侯成一愣神招架不住,被慕容复短戈刺进小腹,慕容复一招得手,飞脚将侯成踢倒。一步步走到高顺眼前,看着高顺万念俱灰的眼神:“汉狗!你一定是累了是吧,你舍不得你的妻子和孩子在地下受罪,你要陪她们是吧!”高顺睁大着眼睛看着天空的方向,眼睛已经没有焦距,慕容复叹了一口气狠声说道:“我就送你一程吧!”举戈向高顺脸上劈下。
在慕容复挥戈砍下的刹那,高顺目光迷离,眼前依稀竟出现一片幻景:蓝天上悠悠的白云之下,一望无际的草原,微风拂过,草丛随之娓娓摇动,其中有一个娇俏的女人温柔顺婉,正以慈爱的的目光看着一个顽皮的小孩在草丛上奔跑玩耍,好一片温馨而又美丽的风景。高顺的脸上,缓缓流露出满足的笑容。
一道梦幻般的极光带着刺耳的凄厉声音从身后飞来,叮的一声击在慕容复的短戈上,爆出几点火光,慕容复只觉一股浑身一震,短戈在高顺的脸上划出一道深沟脱手而出,而慕容复的身体竟然被这股大力带着旋转起来,直转了两圈才定下身来。
主楼大堂内正在鏖战的众人都被这惊天一箭惊醒,纷纷扭头看向大门的方向。只见映着外面射来的光芒,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缓缓放下弓箭,拿起一把方天画戟一样的兵器,挺立着一步步踏进大门。
众胡人心神被摄,竟似愣了片刻。而这刚进来的高大武将缓缓挥起大戟,在一片金光中带起一泼血色,凄美而又绚丽。然后鲜卑人方才梦醒过来,纷纷咆哮着向武将冲去,却只见大戟挥舞,卷起漫天的金光,众胡人的兵刃如飞蛾投火,消失在如梦似幻的金光挥舞中,一如无处不在的阳光,堂堂正正挥洒着炽热,而冬去的残雪,得不到片刻时间的停留。
电光石火之间,大堂内的胡人已四散倒地阵亡,吕布大踏步走近慕容复。慕容复咬紧牙关,躬身拾了一把环首刀,当头向吕布砍来。吕布看着侯成,问道:“伤势怎么样?”,同时右手大戟一伸一勾,刺耳的断骨声响起,竟已削断了慕容复的双手。
“我是中部鲜卑慕容家慕容复?你究竟是何人?”慕容复踉跄着退了两步,跪倒在地上,眼中全是惊惧,声色俱厉的喊道。
“路人甲而已,又何须知道我的名字。”吕布淡淡说道,大戟甩出,然后慕容复的人头飞起,直滚落到高顺眼前,人头睁大着眼睛,脸上犹自写满着不信。
自吕布出现,到慕容复授首,竟似只有眨眼时间,从生死挣扎的地狱内回到现实,主楼大堂内的众人看着闲庭信步般的吕布,和吕布几步走来身边如鲜花盛开般绽开的四散的胡人尸体,犹自迷迷糊糊,不敢相信。但侯成却已缓过神来,哽咽着喊道:“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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