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拽了半天,终于缓过来,才发觉事情不对。若泽深夜来访,当然不会是为自己贺生,那又是为了什么?
若泽解了发带,整理好了被拽得乱糟糟的头发,才开口:“老师要我请你过去,说有重要的客人要见你。”
“你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你心情不好。”
芙蕾完败,差了人去知会宝慧一声。
只是,看着若泽那般理所当然的表情,芙蕾忍不住笑起来,心里某块地方,被捂得有些发烫,烫到她的眼里,快要流出泪来。
***
午夜的皇宫异常安静,偶尔有巡逻的队伍过来,看到是芙蕾,也立马装瞎快步走了。
芙蕾记得上一次和若泽这样两个人散步,还是当年若泽出征前夕,那时他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平定盗匪。后来他确实平定了月华沙漠的盗匪,可他自己没有回来,连尸体都没找到。
芙蕾忍不住抓住了若泽的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到十八岁这一天,但重来这一次,她一定要做的事,除了继承雅塔的皇位,就是要让若泽活着。
若泽看了芙蕾一眼,任由她抓着,没有说话。他向来不是多话的性子,对芙蕾的种种做法,也从不干涉。大概只要是芙蕾想做的,他都觉得理所应当,而且必须全力帮忙吧。
芙蕾有些窘迫,急忙放了手,低头盯着地板,问:“老师那边,是什么重要的客人?”
“是晓月祭司夕晖大人。”若泽语气平淡,表情也依旧淡然。
“为什么伊墨城的人会来?”芙蕾忍不住发抖。作为众神代言人的伊墨城,为什么偏偏在此时派七神祭司之一,掌管预言的晓月祭司过来。难道是因为,伊墨城已经发现,有人违背了神订立的规则?
“老师没有说。”若泽不明白芙蕾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反应,但仍回答得十分平静。
芙蕾近乎绝望地看了若泽一眼,她甚至想把一切都告诉若泽,说她是从十多年后回来的,说十多年后她孑然一身,身边除了宝慧再无故人,说她终于确认了对他的感情,却没有机会亲口告诉他了。芙蕾想说的话很多,可她不知道该如何说。
若泽只是伸手握住芙蕾的手,低声说了一句:“没事,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