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若泽的声音很温柔,大抵只有在面对芙蕾时,他才会有这么温柔的声音。
芙蕾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怪不得老师总说你言辞犀利一针见血,但是锋芒太露。”
若泽只看着芙蕾,没有说话。
芙蕾起先还勉强笑着,在若泽的注视下,终于低了头,闷声道:“我只是,有点危机感。白家双胞胎的身手我见识过的,我再练三十年也不是她们任何一人的对手。布克?罗德今年二十二岁,据说他从两岁识字之后就开始博览群书,而且过目成诵。至于莉莉?波旁,她简直就是活的礼仪辞典。还有你,要是你不来,我都没办法让他们认真听我说话,更别说知道他们爱惜家族声誉的弱点。”
芙蕾一直低着头。她不敢去看若泽的表情。她害怕在那张脸上看到失望或者轻蔑,哪怕是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哪怕只有一丝一毫。
可是若泽一直不说话。
芙蕾有些惴惴不安,她终于忍不住抬起头,却看到若泽一脸笑意,不由愣住了。
看到芙蕾呆愣的表情,若泽忍不住笑出声来,终于出言安慰道:“首先,爱惜家族声誉不是弱点,是责任感。他们必然是自己愿意接手这份差事的,这就说明了他们的责任感。其次,很好,你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等等!这是安慰?!
“还有,芙蕾,”若泽的声音严肃起来,“你以为你要成为什么人?战无不胜的将军?能力出众的政务官?仪态优雅的贵族?你要成为的,是君王。君王无需事必躬亲,只需知人善任。”
知人?善任?
芙蕾呆呆地看着若泽,心里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还有,莉莉擅长的可不仅仅是礼仪,你可以好好观察她。”若泽看芙蕾的样子,笑了笑,又随口建议道。
但是听到芙蕾耳朵里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
莉莉?!若泽居然认识那位波旁小姐,还直呼其名。
芙蕾觉得自己对未来道路上的危机感,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