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掉漆的大门，柳山双眼泛酸，终于可以见到对自己宠爱有加、温柔体贴的妈妈了！
等下一定要妈妈做一餐好菜外加五元零用钱，再买一件帅气衣服？这个要求会不会太过分了？家里钱也不多……
累积好情绪，让眼睛里蓄满泪水，看到老妈正坐在竹椅上对着正厅的祭祀对联发呆，于是，柳山猛地跑到老妈身后，充满悲情的喊了声：“妈，我被人……”
“嘭噔”
柳山又摔倒了，这次不是俯摔，而是仰摔！而且，他感觉自己是被老妈‘震’倒的？
他望着老妈凌厉的眼神，心内竟然恐惧无比，这比数学老师打人时还恐怖数倍，这是什么眼神啊，柳山读书少，他不能精确描述。
眼中仍然蓄着泪水，柳山不知是该流还是不该流，于是，泪水在眼眶中晃荡着。
他下意识地躲避老妈的眼神，往后挪了挪，即使屁股疼得他直吸冷气也不停留。
过了二十秒，柳山恍然想起，这是老妈，我怕什么？
于是，他又抬起泪眼，看着老妈，老妈眼神呆滞，眉头紧皱，或许感觉到有人在看她，也和柳山对视着。
柳山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老妈还是老妈，难道又在思念老爸？伤心地神经错乱了？
柳山慢慢地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
“老妈，你没事吧？又想老爸了？”看到老妈手里的全家福，柳山再一次肯定了心里的猜测。
“妈，老爸去世这么多年，也别多想了，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途啊！”
老妈轻轻点头，望着柳山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
柳山突然感觉有点怪怪的，怎么感觉老妈不像老妈了？
随意扎着的头发，枯黄，甚至还有好多银丝；老旧的衣服，打着许多补丁；平凡的脸，皮肤松弛，眼角的皱纹一如既往的多……
这不就是原来的老妈？
不对，不对，总有哪不对！
柳山低下头闭上眼睛，对比着现在的老妈和以前的老妈。
倏地，他睁开眼睛，看着老妈平静如湖的眼睛，他知道，老妈的眼神变了，气质变了，变得如何，由于学识有限，他也说不太清，总之，老妈不像以前的老妈了！
柳山再仔细观察，发现老妈的背比以前挺得更直，双腿微曲，即使老妈在看其他地方，他也感觉老妈在看着他。
这是幻觉？
柳山用力摇了摇头，把一些杂七杂八的思绪丢开，老妈就是老妈，还能成了仙不成？
“妈，你好好休息，我去做饭了。”
老妈看向柳山，微微点头：“嗯，去吧。”
本来一瘸一拐走向厨房的柳山听到老妈的回答又转过身怪异的看着老妈，老妈怎么会说普通话了？还用普通话回答自己的家乡话？
不待柳山发问，老妈已经去了自己的房间，柳山只好苦笑地摸摸屁股，苦逼地去煲饭做菜了。
做菜，柳山十二岁的时候就开始独自掌勺了，现在经过两年的锻炼，厨艺——还是和以前一样。
老妈的厨艺就那样，还能有啥进步？
端上菜，盛好饭，脱下围裙，柳山大喊：“老妈吃饭了！”
老妈施施然从屋里走出，径自洗了手然后坐到桌前开始吃饭。
饭前洗手不是书上说的么？现实中老妈和自己何时特地为了吃饭而洗手？
柳山苦笑一声，今天怪事特别多，唉，真倒霉，被万武打趴下，又被老妈打趴下，人生至此，谈何快活？
而且，两个都不能找他们报仇，更是郁闷！
心里无比郁闷，柳山夹了片茄子就往嘴里送。
“嘶……”
筷子和茄子碰到了肿胀的嘴巴，痛得柳山直吸冷气，额头甚至冒汗了。
“为何如此？”老妈突然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