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兴致盎然地看着南宫瑾,眸子若笑意闪熠,但红唇一瘪,还是依依不饶,“谁知道呢!天下人都知道王爷喜怒不定,这会儿卿儿有曾爷爷和曾外公做后台,回到王府可没有人做卿儿的后台了,王爷还不逮着机会可劲儿地报复卿儿?”
“那我发誓?”
明明是因为她自己才会被内力轰得吐血,但是看着凤卿闪耀的狡黠和笑意,南宫瑾就怎么也生不起气来,有模有样地伸出手掌,挑眉问道。
挑逗还是要有个度的,凤卿自知已经戏耍够了也不会过分,当下起身走到南宫瑾的身边,一头唤下人将晕厥的二小姐送回房,转过头便抽出雪白的丝绸帕子,轻轻地为他擦拭唇边的血。
“发誓倒是不用,只要王爷以后不要难为卿儿便好。”
凤卿一过来,带来的不止是沁人心脾的独特幽香,还有一阵说不出的温柔平和。今日她一身白绵袄裙,如墨锻般的长直发用几根玉簪盘起,眼若秋水,面若桃花,一颦一笑之间让人感觉各种赏心悦目,比如美丽、比如恬静……
南宫瑾的心忽然之间就平和了,幽深的墨色眸子定定地看着凤卿,眼神灼热得像是在剥她的衣物,探寻她的内心到底是怎么样的。
几日不见,他发现这个女子变了,如果说一开始的她像辛辣的白酒,而此时她便像是平淡如水的青梅酒,入口淡然却清香诱人,明明觉得已经尝遍滋味却不知早已在这滋味中醉了心神。
凤卿的手轻轻抚过南宫瑾的薄唇,调皮一笑,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道:“再看,老爷子们可就不让我跟你回府了。”
南宫瑾一怔,轻咳一声,面色正经起来。大手却在桌下抓住凤卿的手,压低的嗓音道:“你是一定要跟着本王回去的!”
饭后,凤卿就要跟着南宫瑾回逸王府了。
“曾外公、曾爷爷,他们就交给你们了!”
凤卿拉着阴阳老人和玄冥子的手,一脸郑重道。
两位老者都是点了点头。
为暗华阁寻找名师凤卿一直都没有放弃,既然有两个医毒圣手的曾爷爷和曾外公,她还找什么找?在江湖上能找得出比他们还要牛逼的人物么?
木轮轱辘轱辘而行,马车内一片安静。
“想不到本王的王妃的后台这么硬……”
沉默了半响,眼角看着望着窗外似乎陷入沉思的凤卿,南宫瑾淡淡开口。
凤卿闻言红唇一扬,略微得意地哼笑道:“知道就好,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
“本王哪里欺负过你?”
“哪里都有!”凤卿哼了一声,“本妃小气得很,你识趣就让你那亲亲表妹不要来招惹我,要不然我可不让她好过!”
南宫瑾眼色一冷,却又在一瞬间恢复温度,笑应道:“好。”
凤卿却不自在地皱起了眉头,刚刚他分明要生气,为什么突然间又压下了脾气?如此变故,肯定有鬼!
凤卿不答话,南宫瑾也没有说话,马车再次安静下来,不过此时却没有了之前的安宁。
回到王府后,凤卿回到清月楼,生活一如往昔,而南宫瑾似乎识趣多了,没有再踏进清月楼,而那个如意也没有赶忙地凑上来了。
难不成是怕了阴阳老人和玄冥子?
“我练到哪儿你们就要练到哪儿,要是懒惰了我就把你们贬到烧火丫头那去!”
凤卿拍了拍手中的小竹枝,一脸正经道。
没有人来找茬的确是好,但是晚间她不能随意出去,只能够逮着丫鬟们来训练了。
在王府里几百双眼睛盯着,她总不能光明正大地锻炼身体,所以她只好借以舞蹈之名来锻炼身体的柔软性,顺便喊上一大群丫鬟来一起练舞,这样既可以模糊视线也可以挑出好苗子,方便以后收为己用。
丫鬟们是练舞,她是练武,当然不能和其他丫鬟一般压压腿,跳跳圈。最能够锻炼出力量的便是负重,经过一个月的负重训练,此时她的负重已经达到了两百斤。
凤卿的打算到底还是瞒不过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奶娘秋娘,每日沐浴之时那些青青乌乌的伤痕,还有每天那些绑在身上的铁块,无一不说明凤卿的打算,秋娘对此之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无视了过去。
四月的夜空,像是被水洗净了的天空,繁星璀璨。
一道纤细的黑影匍匐良久,终于抓住了一丝空隙,从逸王府里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