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五国领导人会晤的一项最主要协商内容。就是边境互信裁军的问题。而在这方面。莫斯科与北京即便是洽商的再好。双方的达成互信程度再高。失去了远东共和国的认可。这种协议也不会存在任何实质性的意义。要知道。在中俄漫长的边境线上。远东共和国与中国接壤的部门就占据着绝大部分。而在这一段边境线上。远东军区以及远东边防军系统总共驻扎着数十万兵力。现在。这部分兵力根本就不在莫斯科国防部的控制范围之内。他们隶属于远东共和国。在实际上则受郭氏家族的控制。
试想。在这种情况下。当莫斯科与北京达成互信。东北边境兵力撤出之后。远东军区以及远东边防军却不服从莫斯科命令。拒绝在边境的区撤出军队的话。那将出现一种什么样的后果?毫无疑问。这份协议变成废纸是小事。国际上看热闹、瞎起哄的声音恐怕小不了。到时候。莫斯科与北京谁都别想保留面子了。
受这一系列问题的影响。现在北京急需转变对远东。对郭氏家族的态度——礼下与人必有所求。那反过来说同样也说的通。有求于人的时候。谁不的放低姿态啊?
就这样。在与北京打交道的过程中。数年以来。郭守云第一次占据了上风。毫不客气的说。在他这次前来北京之前。那份交往的主动权。便已经落到他的手上了。
这一场气氛热烈同时又不失融洽的酒会。一直进行到凌晨时分才结束。等到郭守云急匆匆回到十二楼下榻房间。简单洗了一个过水澡之后。他与孙红羽商定的约会时间早就过了。想到此前与红姐做好的约定。再设想一下北京饭店某个房间内可能出现的旖旎景象。郭守云就感觉心头发热。那一丝长途旅行所带来的疲劳。仿若在一瞬间便彻底消失无踪了。他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赶紧飞到北京饭店。飞到红姐的身边。
在偷情的心态上。所有男人都是一样的。作为男人中的一员。郭守云今晚偷偷前往北京饭店。自然不希望有任何人在自己身边跟随。因此。就像前一次来北京时与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玩的那一场失踪一样。他偷偷摸摸的潜出钓鱼台国宾馆。步行五六分钟。在转过一道街口之后。才跳上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只不过。郭守云想不到的是。由于他的身份受到了北京方面前所未有的重视。因此。秘密守候在十二楼附近的保卫人员足有二三十个之多。当这个偷情的男人溜出大楼的第一时间。他的行踪便被人家发现了。至于说为什么他能够顺顺当当的离开国宾馆。还能跳上出租车。那完全是因为人家没想拦他。否则的话。就他那笨手笨脚的样子。早就被人揪回房间关禁闭了。
九六年的时候。北京的发展程度已经相当高了。坐在桑塔纳出租车上。郭守云一路欣赏着北京的夜景。他不的不承认。几年时间没来。这个中国的政治中心已经变了一副样子。很多的方他甚至都认不出来了。
“北京的士。你们辛苦了。我知道你们。每天早出晚归……”
与几年前相同的是。现如今的北京“的哥”仍旧是那么的健谈。在富有节奏感的乐曲声中。这位年不过三十的年轻的哥。从北京的夜景谈到改革开放。从北京的立交桥谈到国企改革。从下岗职工再就业谈到各的纷纷涌现出来的洗浴中心、KTV、桑拿按摩房。那一字一句的闲谈中。无处不透出一股老于世道的沧桑感。与他那副健谈相比。郭守云甚至觉的自己都在一瞬间变的幼稚了。以至于直到北京饭店门口的时候。他才发现对方没有给他打计程表……
“先生一看就是场面人。”在临下车的时候。年轻的“的哥”一点都不含糊。雪亮的大刀举的高高的。一看那架势。就知道要痛宰一下这位普通话都说不标准的“土佬”。
“咱们这一路走过来关顾着侃大山了。我也没打表。”尽管刀子磨的锋利。可年轻人嘴上还说的挺好听。“要不这样吧。您别给钱了。我就当交个朋友。”
“可别。”郭守云朝车窗外扫了一眼。借着酒店前通明的灯火。他一眼就看见了静静站立在高高台阶上的孙红羽。
夜半时分。北京饭店门前的人已经很稀少了。而身着白衬衣、牛仔裤的孙红羽站在楼门前。远远看上去便打眼的很。她瑟缩着肩膀。两支小手半揣在裤子口袋里。远远的眺望着出租车停靠的位置。那副样子看上去。真是让人倍感痛惜。
在这一刻。郭守云坐在车里。远远的看着那个等了自己一个多小时的女人。平静如水的心里无端的升起一股暖流。试想。在这种情况下。他哪还有心情去跟出租车司机讨价还价啊。
“给你。不用找了。”从裤子口袋里抽出钱夹。郭守云眼睛盯着车外。瞅都不瞅的从里面抽出几张钞票。随手交给前座上的年轻人。随即扭身下车。三步并作两步的朝孙红羽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