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好好享受剧情就好, 但苍葭还是很罕见地没睡到自然醒。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她就从睡梦中醒来。打开窗帘看月亮的残影,和东边的日出交映, 极美。
睡不着就不强制自己再睡,而是起来好好化了个妆。等完妆, 忽然又想到程序给的关于乐安的性格提示, 苍葭因为颇具举一反三的才能, 当即便想,待会乐安见她这副模样, 恐怕会误以为她喜欢陶知勉。
殊不知乐安现在就已经这么以为了。
别发卡的手有一瞬间的犹豫, 不过多时又把心一横。
怕什么, 他能吃了你不成?
不, 就算他真能吃了你也没什么要紧。
望着镜子里那张清晰明媚的脸,一只桃心发卡被别在耳后, 如清晨的玫瑰,沾着露水,让人忘记它身上的刺。
夏敖在家吃早饭。
他一向不关心儿女的打扮, 却看她穿着天蓝色绣雏菊针织吊脖,红色格子开叉裙, 虽然穿了件外套,也并不暴露,却还是忍不住。
“你今天穿成这样去报道?”
眉微微往下压,脸上是满满的不赞成。
“他们年轻人嘛, 自由些。”褚荷出言替苍葭描补, 夏爷爷和夏奶奶也各有发言,但最终都被苍葭一句。
“我之前问了是不是要穿正装,回答说不用, 不夸张就行。”
“你这还不夸张?”
苍葭笑嘻嘻看着夏敖。
“真的没有,老爹,跟上时代点。”
在夏敖记忆中,女儿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和他亲近过了。喉中莫名一哽,像有点感动似的。
褚荷和夏敖相识多年,也算是了解他的性格,心想,这假货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于是并不言语,只是垂下眼喝粥。
和家里人一起吃过早饭,重新去漱完口,拿好资料就出发了。
乐安果然准点在夏家门口等她。
明明前几天才见过,但再见的时候,竟觉得恍如隔世。
他今天并未坐副驾,而是和苍葭一起坐了后座。他靠在座椅的后背上凝视她这张精心打扮的脸。
“化给我看的?”
苍葭笑着回望他。
“嗯,好久不见,当见面礼。”
开过拥堵路段,车速开始微微往上飙。对方的手忽然按上她的肩,借用惯性往她身上靠,她感觉到温热的呼吸传进她的耳中,带起身体的战栗。
“是吗,那我真应该好好观赏。”
说着,唇吻上她的耳珠,双颊因此红到炸开。
乐安似乎感受到了她脸上的温度,呼吸更加粗重了,手摸上她的脸,唇却往下探去。
是锁骨。
他在她锁骨上用力,风一凉,苍葭尝试推开他的肩膀,却徒劳无功。
几分钟后,他看着自己的作品,眼里有傲慢的笑意。
假惺惺地把她的外套往中间带了带,但其实只要一有大动作,就能看到她脖子和锁骨间的一粒“草莓”。
“生气了?”
几分钟后,看着一直拿着镜子看自己脖颈和锁骨间那一处小小红点的苍葭,乐安似笑非笑地问她。
不气,我不能强行反转剧情,而且这种类似恋爱的羞耻感还挺有意思的。
苍葭在心里这样回答她,脸上却要做出为难的样子。
“今天第一天报道,叫人看见我这样子。”
“你穿的也不像第一天报道。”他意有所指。
她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瞬间的凝重,如冰。
“你是不是以为我对老陶有意思?”
乐安没想到她这样直接,心里那点幽暗又再次被点燃了,却只于心底绽放,谁也看不到。
他并不轻易回答,依旧只是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是一种不容拒绝的姿势。
“我没有。”
她解释了一句。
“不重要,你以为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实是什么样子。”
看着苍葭不明所以的样子,乐安忽然心一软,于是露出了破绽。
“也许你内心深处是喜欢一个人或者一样事的,但人在年轻的时候很难分辨自己的情绪,以至于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或者你可以自己骗自己,但我的观察和眼睛不会骗我,因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乐安认为自己是旁观者,她夏若薇是当局者。
大概摸了摸乐安的思考逻辑和性格后,苍葭伪做个迷糊状,半晌用一种懊丧地语气说:“不说这些了,你最近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
乐安挑挑眉。
“有,刚想跟你说就听你说要去做暑假工。你这周哪两天上班?”
回忆了下陶知勉给她的本周排班表。
“周一周三,虽然应该不用加班,不过肯定平常也没那么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