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有青草香, 合着她清澈的声线,给这与午夜有关的糜烂里添上另一种不同风情。
刚好有人路过,目光□□的打量着她, 乐安顺势搂住她的腰, 将她带到了自己怀里来。
苍葭扑到他怀里的那一刻, 不知道是出于哪种力学理论, 反正她的脸是朝外的。
一路望不到头的红色地毯为这纸醉金迷的地方更添了一层奢靡, 她无意间看到走过的那个男人身边的女人,四目交接的那一刻,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脸色更惨白一些。
乐安见她在自己怀里不动, 想她并不是这种性格, 疑惑之余, 不免低头看她, 刚好看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不远处的一对男女。
余露像是有点怕他的样子,一触到他的目光就立刻转过头, 不知道与身边的男人说了什么, 她连招呼也不跟苍葭打,就和那个男人离开了。
她当然知道霓虹有很多学历不错的大学生,甚至是白领。她也没有职业分三六九等的想法, 但她仍然觉得这事太奇怪了。
听说在霓虹待过的小姐, 如果运气好, 一两年就能在海市购置房产。如果傍到贵人, 说不定还能被贵人带着做点生意搞点投资什么的, 直接实现阶级跨越。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本身前景不错的女孩子愿意来霓虹做小姐的原因。
其实按这个思路去想, 余露出现在这里并非特别不合理。
但在苍葭认知里的余露,不论是性格也好,出身也罢, 都并不会做出来霓虹上班的选择。
是夏姜安吗?
夏姜安通过什么诱惑了余露,让她来霓虹上班?这也不应该,这对夏姜安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她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是个全员恶人的世界。”
程序之前的提醒再次翻涌上来,该死,虽然这是个全员恶人的世界,但也是她游历的世界里最受人偏爱的世界。
不用煞费苦心,不用先苦后甜,所以常常让她忘记自己身边每个人的基本属性。
霓虹是谁家的产业?身边这人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所以答案不是昭然若揭吗?
该拆穿他吗?该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么?
苍葭有片刻的犹豫。
乐安却不并没给她犹豫的时间,他低头,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耳廓。
“走了,时间要来不及了。”
苍葭却没动,而是抬起头皱眉看他。
“刚刚那是余露。”
“就是为了陶知勉投靠夏姜安的余露?”他明明是个问句,你却听不着任何惊讶或疑惑的语气。
她于是更加笃定,却不知道余露怎么得罪了他,被他坑到了这里来。
不对,说不定是因为余露得罪了她。
她甚少与魔鬼为伍,即使与这些从小受到的是杀人偿命的教育的人相比,她才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人。
后背生了一层凉,脸上却依旧是那种带着懵懂的不解与担忧。
“是啊,我改天问问她,不过他也不一定愿意告诉我。”
他却勾了个笑。
“能为什么呢?不是为钱就是为前程。”
“余露家也不是没钱。”
“谁嫌钱扎手。”他说着,搂着她腰的手更用力了些。“行了,走。”
到处都是穿着制服或裙子的女子,有那性感的,□□半露,也有那文气的,含羞慢行。
据说这里的小费都是五百起,明明是见不得光的地方,人人脸上却都有奇异的希望。
这里的人没多少认识乐安,不过因为来这里的客人多是非富即贵的,即使不认识他,也不敢怠慢他。
走到一个拐角的包厢,经理过来招待,给他递了烟,却见乐安摆摆手。
“我不抽烟。”
那经理立刻就又将烟收起来了,刚好开口叫老板,却听他又说:“听说你们新来了批助兴的东西。”
那经理也没见过苍葭,不过鉴于这张脸和这身打扮在霓虹都显得十分不违和,经理就以为是刚来的没多久的小姐。
但那种东西是不卖生客的。
“老板在我们这里有没有熟悉的朋友?如果有的话,我叫她来招待您。”
乐安那双眼,幽幽然。
“这场子都是我家的,我要什么熟悉的朋友。怎么着,只认识乐槿不认识我是?”
他难得的蛮横起来,把那经理唬了一跳,立刻开口赔礼,立刻叫了霓虹的负责人过来招待。
来的是个中年男人,他显然认识乐安,笑着就走进来,大声说:“我的少爷,你来这干嘛?”
又斥那位经理:“这是咱们的二少爷。”
“什么少爷不少爷的,这词儿也太封建了。”乐安一面说,一面把脚翘到桌子上。“听说这里有东西,我想试试就过来了。”
因为乐安一直不怎么参与家里生意上的事,他们这些人对他的性子也不怎么了解。不过这种二世祖一向玩的花,基于这种常识性偏见,那人就没多想。
“您要早说啊,一个电话,我给您送家去。”
“可别,我爸妈要知道我沾这东西,不得打断我的腿。”
苍葭头一回见他摆出这种玩世不恭的嚣张气焰,心里也很想跟着嚣张一把,但理智告诉她她现在是夏若薇,并不可以完全做她自己。
往他怀里又靠了靠,抬头亲了他一口,就像这个年纪每个张扬又不谙世事的情侣一般。
“别闹。”他显然也配合,随手捏捏她的脸,低声呵。
但她听得出来他的快乐是真的。
“行,那我不打扰您了,东西我给您取去,但分量肯定不能太多,不然要是被董事长知道我给您这玩意,指不定怎么治我。”
乐安不耐地皱皱眉。
“行行行,我也只是先试试,喜不喜欢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