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哥你想做我的贵人,手把手教我怎么锤炼眼光,锻炼我的实力,让我不至于在这个世界上无所依傍,是这样吗?”
这令夏若谦心中升起一股知己之感。是那种自己所有付出,竟有回响的温暖。
这世间的快乐,也无非是,你想要让她懂得的那个人,竟是真的懂你。
如电流越过指尖,心跳撞着心跳,他一时竟不知如何来掩藏这种激动的心情,只好又呷了几口茶,等渐平复了,才放下杯子,对她露出一个笑影子来。
“长进了,岁月催人老啊夏若薇,我还总觉得你是那个以前天天围在我身后转悠的小姑娘。”
如果不是因为畸形的底色,最适合夏若薇的一定是眼前的夏若谦。苍葭想。
多么可惜。
心里幽幽一喟叹。
“老什么老,二十刚出头。哥你这么说话可真不招女孩子喜欢。”
她佯作一副娇嗔的模样,于暗中观察着夏若谦的表情。
只见他果然眼底深处果然跃动着幽微的光晕,缠人的、迷人的、吃人的。
苍葭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但显然是根本不准备为此负责的,咖啡见了底,夏若谦这才问她要不要去吃饭。
后面的日子也无什么可叙,不过两个人腻在一起的日子当真是肉眼可见的变多,夏若谦秉持着润物细无声的法则,似乎是想慢慢渗透她。
她心知肚明,因此不为所动。
大概一个星期之后,待新项目初步考察结束,夏若谦买了给她买了下午的机票会海市,自己却并不和她同行。
苍葭这才想起来夏若谦的生母是这里的人,看来他是想去见一见生母了。
竟然没叫上她,看来夏若谦也很明白夏若薇和他生母的关系,在十五岁的那场生日宴后绝不会好。
苍葭欣赏明白人,尤其是体贴的明白人。
夏若谦将她送到机场,眼见着她过完安检才走,苍葭头一次坐飞机的时候还有些兴奋,毕竟失去大部分法力之后,她基本属于只能行走于地面的状态。
这里的机场也没什么可述,因为离登机时间还早,她随处找了个咖啡店买了杯咖啡,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付账的时候心跳的厉害。
直觉无甚好事,好在她也习惯了这个世界带给她的各种各样的刺激,于是从从容容地从服务生手中接过咖啡,然后转身离开咖啡店没多久,只见一个黑影忽然出现在她身侧,还不等她做出反应,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抓到她了。”
简讯传过去,那头只冷冷淡淡地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黑与暗。
等再睁开眼时,她用了很久才让目光渐渐聚焦,一辆保姆车驶在大道上,后座没有人,前排似乎坐着两个男人。
应该不是什么重要角色。
坐在副驾的男人通过车内的后视镜发现她醒了,极痞气地对她一笑。
“这女的不错。”
开车的男人似乎非常冷淡,听了,也只是用平平板板地声音回应他。
“碰不得的东西别碰。”
“嘿。”
他吐了个语气词出来,但到底没说什么。打开车窗点起烟,一面抽烟一面哼起小调,仿佛十分快乐的样子。
也好,她不喜欢话多的反派,甚至没有临时打开系统问问题的心情。
她只是安之若素地坐在车内,默默地看着外面的风景,想,究竟是谁要置他于死地呢?
其实答案也是显而易见的,但这一次,苍葭的直觉却告诉她有些事没那么简单。
虽然还没什么证据,也没找到蛛丝马迹,但她的直觉,一向很灵。
树飞也似的从眼前略过,车子开始降速,任何一个城市的中央都会有黑暗的漩涡,哪里都不会例外。
夜总会。
看起来很正规的那种。
苍葭不喜欢被粗暴的对待,所以对着那两个运送她的不重要角色,她表现的非常沉默也非常配合。
让下车就下车,让往里走就往里走。
那个开车的似乎比副驾的人更有地位或者更有脑子,他见苍葭这般配合,不竟啧了一声。
但他应该是也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因此并没多说什么。
她今天穿了双高跟鞋,西装外套,长裙。刚烫过的头发很蓬松,为她添了一层年轻的风情。
她很从容,眼里有沉静的光晕,他们把她带到一个包厢门口后停下,门打开的那一瞬间,苍葭产生了一丝许是故人相见的幻想。
但幻想终归只能是幻想。
门被推开,那里面只坐着一个男人,不算好看,但也不脑满肠肥。
就是那种,年轻的,应该有点权势的,二世祖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