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拿尾巴圈住了胖胖的自己。
胤禩对四阿哥的评价却是提高了不少。“是个正派人呢。”他跟系统说,“虽然猜忌心太重了一些,但莫名觉得会是个好皇帝。”
小系统泪眼汪汪:“但是对宿主就不好了。”
胤禩:“还早呢,再看看。”
他眼下的最大难题是五月初三太子的生日礼物。有意识地去打听能工巧匠后没过多久,还真就被他找到了线索。
“奴才有个同乡在给内务府供炭火。”御膳房的老赵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是盘腿坐在炕上说这话的,“他爷爷那辈开始就有一门微雕的手艺,还是明朝时候呢,一直传到他这里,越发精妙。”
八阿哥给老赵诊完脉,换了个药方,才继续问道:“那他为什么不做雕刻,反而卖炭火呢?”
“也曾做过一阵家具。”老赵的脸上露出黯然,“后来被人砸了店,就不再做了。如今倒是好些,靠着卖炭能供孙子读书,也就不再提卖雕刻的事了。”
“不过若是小八爷想要,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胤禩拍拍小胸脯:“小八爷不占人便宜,银两给足的。让他只管开价。”
通过老赵跟那名匠人搭上线,他又从惠妃的库房里淘出来一盒九颗菩提子,二十天后就得到了九颗微雕作品。
几厘米大小的珠子被镂空了,里头是人物场景雕塑,外头套着金钱纹绣球。细细看进去,里面的雕塑分别是一副山水和八仙过海,女仙俏丽男仙各异,可谓是惟妙惟肖。有些细节看不真切,得上放大镜才能观察到。
最后拿头发那么细的丝线串了外头的镂空绣球,串成一条手串。
这手艺,绝了。连见多识广的惠妃都啧啧称奇。“摆着就能看上半天,哪里舍得戴它?要是磕坏了里面的雕塑,能让人心疼死。”
待到了五月初二送礼那天,太子也没刁难什么,还多看了那微雕两眼。
不过据八阿哥观察,这个二哥的脸上并没有喜色。毓庆宫里忙忙碌碌的都在准备行装,明天一大早太子就要跟着康熙去巩华城祭拜元后的灵柩。
“难为八弟跑一趟,孤这儿事多,就不留你了。”太子说话的时候并不直视胤禩的眼睛,反而像在看他的头
顶,无端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胤禩挠挠头,感情他特意跑毓庆宫来瞧新鲜是讨了个没趣,那还不如走为上策。于是他拱手拜了拜:“那弟弟告退了。”
“你该给我打千的。”太子突然说,“小小年纪,不要学胤禔的无礼。”
胤禩一脸懵逼,刚刚见面的时候不是已经打过千了吗?怎么临走了还要再打一次?他跟康熙都没这么讲究。
“所以你打了吗?”一个时辰后,在延禧宫,大阿哥相当不快地问道。
“打了。在别人的地盘上,我识时务。”
“你个受气包。”大阿哥恨铁不成钢地戳戳胤禩的脑门,“便宜他了。”
“行了。难道让小八跟太子顶撞起来,大家都下不了台?”惠妃打断大阿哥的话。
大阿哥起身摔了个杯子:“他越发目中无人了。今日是小八,明儿不知道是哪个兄弟。”
上好的雨过天青宋瓷杯摔在地板上,碎成片片。胤禩和惠妃不约而同地捂住心口,肉疼的。
“你哪学的摔东西出气?”惠妃气得手指发抖,“我教你的克制、自省都白教了。”
大阿哥见额娘真生气了,连忙跪下请罪。“不过是一套宋瓷茶具,回头我寻更好的给额娘。”
“这是一套茶具的事吗?”惠妃气个仰倒,“你挑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跟太子闹什么别扭?”
“他折辱小八,往大了说是不恤手足,怎么就小事了?”大阿哥火气上来,也提高了音量,“额娘一直叫我们忍忍忍,我小时候就忍他,到了小八这里还忍他,以后子子孙孙都要忍他不成?”
“他毕竟是太子呀。”惠妃哭了。
大阿哥转身离开,口中小声嘀咕,像自言自语:“人活一口气。我不拼一把,死了都不甘心的。”
惠妃拍桌抬手,像是要从儿子的背影里抓住什么,涂着妃色指甲手背青筋暴起,把皮肤扯变了形。那一瞬间真仿佛老妪的手似的。
一直到胤禔没影了,她才默默放下手,又闭着眼睛枯坐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往常那温婉贵气的模样。
“抱歉,小八,额娘吓到你了。”
胤禩摇摇头,靠她近一些。“没吓到,是哥哥不听话。”
惠妃蹲下身搂着小豆丁,八阿哥觉着她的臂弯前所未有的冰冷,耳边的声音也很冷,仿佛是幻觉一样,细微而冷酷。
“娘娘只能靠你了。你去乾清门,给纳兰容若带一句话:‘我们小时候说过的草原狼的故事,还记得吗?’悄悄的,别让任何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