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慌不忙上了婚礼台,接过主持人的话筒,直接说道:“戴宗,你可以去死了!”
“什么?”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句话引起惊天波澜,或许外人不知道戴宗是谁,但现场之人,不可能不知晓。
那个人,便是今晚的新郎。陡然听到这句话,宾客中无不骚动,他们大多一个反应。
“哈哈哈,真有趣,这是哪来的年轻人,给戴老助兴的。”
“就是,太特么逗了,我笑得肚子疼。”
“有意思,真有意思,继续,不要停!”
“这谁安排的呀节目啊,简直出乎意料,太有才了。”
翁宇呆呆的望着他们,这,这难道是一群白痴吗,徐老师可是在骂人呐。
他感觉世界有些乱套,大脑有些空白。
徐烈此刻也呆了,他觉得哪里不对,于是再次说道:“戴宗,你这个老匹夫,还想老牛吃嫩草,真是造孽,你找再多女人也没用,因为你不行,注定得断子绝孙,像你这种坏事做尽的人,就应该立马暴毙。”
“哈哈哈,太搞笑了,他咒老爷子死耶。”
“我还是头一次觉得惊喜,这个年轻人有胆量,竟然会接受这么一个节目。”
“敢骂老爷子的人还没出世呢,今天突然来这么一招,真让我大开眼界。”
“这趟总算没白来,终于有点新鲜东西了,要不然我都睡着了。”
翁宇嘴角抽搐,他确定徐烈不是托,他是真的来骂人的,这尼玛好像没人信啊。
在座的众人,几乎笑到抽筋,他们都以为这是人事先安排的,因为就算借你十个胆子,也不会有人敢当面骂戴宗,这是找死的节奏。
“都给我闭嘴!”笑语喧腾间,猛然一个雷霆大喝传来,震慑了所有人。
“咳咳。”因为激动的缘故,婚礼台上的老者,急促的咳嗽起来。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停止了笑声,翘首望着老者。
那老家伙,站起身来,凝重迟缓地说:“年轻人,你怎么进来的。”
他说这话时,显得疲惫吃力。
徐烈楞楞的望着他,理所当然道:“走进来的呀。”
老人呵呵冷笑,阴沉沉地说:“待会儿,你会躺着出去。”
“你说的,应该是你自己吧,”徐烈嗤笑的看着他,揶揄道:“你看你,连走路都成问题,娶这么漂亮的新娘,能看不能用,哦对了,应该说是你不中用。”
戴宗豁然大笑,气息粗重的说道:“多少年了,你还是第一个敢挑衅我的人,之前敢挑衅我的人,全都死无全尸了。现在,你成功的激怒了我,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他说了一堆话,徐烈直接无视,却向另一边喊道:“楚彤,我们走吧,这家伙都快死了,你嫁给他,要守寡的。”
早在徐烈说话之初,楚彤就注意到了,她不明白徐烈为什么平白无故的挑衅戴宗,但她知道,徐烈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现在这个答案明了了,徐烈是为她来的,她心中前所未有的激动,感戴莫名。
从未有人对她伸出援助之手,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刻,反而是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老师,不惜得罪戴宗,也要带走自己。
这一刻,楚彤泪如泉涌,喃喃细语道:“为什么。”
徐烈不由笑了,盯着她掷地有声地说:“因为我是你的老师啊。”
“老师?”对她来说,这是个陌生的词汇,她向来不屑一顾。
可今天听来,却是不一样的味道,泪水决堤而出,她觉得,这是她听到的最温暖的字眼,老师一词,从此更加深刻。
正因为这样,她懂得了什么,转而梨花带雨的大吼:“老师是什么东西,真是笑死人了,你别在这里给我逞英雄了,给我走啊!”
默默地看着她,徐烈轻轻地说道:“老师,是在自己学生面临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的人。”
接着,又加了一句:“它不是什么东西,不可以随便乱扔的。”
一番话,重重的敲击在楚彤心头,就连台下的翁宇也为之一震,呢喃回味道:“徐老师,你真的跟其他老师不一样。”
戴宗看着这一切,恼羞成怒,喑恶叱咤道:“所有弟兄听令,把这个人,大卸八块!”
“宰了他,竟然是来捣乱的,看走眼了。”
“杀了他,重重有赏!”
“老爷子说了,杀了他,赏。”
“特么的,活得不耐烦了,敢跟老爷子抢女人。”
底下众人摩拳擦掌,一个个都蠢蠢欲动了,提起桌椅板凳,鹰瞵鹗视的向徐烈围拢过来。
眼见事情恶化,一发不可收拾,楚彤簌簌泪下,歇斯底里的吼叫:“徐老师,你快跑!不要管我,他们会杀了你的!我求求你快走。够了,真的够了!”
楚彤泪如雨下,痴痴的望着他,真情流露,呢喃着说道:“徐老师,很高兴能做你的学生,虽然只有一天。”
一言落下,徐烈的话即刻便到了:“你可能不明白,我的学生,除了我,谁都别想动!”
说着,徐烈如猛虎下山,悍然迎了上去。
在人群中穿梭,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徐烈徒手肉搏,在人群中来去自如。
场面一片混乱,桌椅板凳一片狼藉,嘭嘭梆梆一阵,场面惨不忍睹。
惨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上演一场人间地狱曲。
翁宇震惊的长大了嘴巴,徐烈让他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勇猛。
这种场面的打斗,即使在电影里,也属少见。场面之宏大,令人咋舌。
上千人一拥而上,前赴后继的往婚礼台上冲,人头攒动的样子,如同饿狼抢食吃,众人接连哀嚎,时时刻刻有人被扔下来,滚在地上后,再也挣扎不起。
这是一场空前绝后的龙争虎斗,上千人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大厅内一时间哀鸿遍野,人体堆起来,组成了一个字:“死!”
这场架足足打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渐渐停歇了,场上除了徐烈,再无站立之人。
战斗结束了,徐烈身上片尘不染,竟依然面色如常,缓缓靠近戴宗,那家伙已经面如土色了。见到徐烈,登时惊恐万状,他见过能打的,但没见过这么能打的,简直不是人!
“老家伙,你是不是该去死了。”徐烈居高临下的俯视他,语意冰冷。
戴宗双腿发软,蓦然跌坐在地,呼哧呼哧的喘气,最终心脏病发作,瞪着老眼,气绝身亡了。
徐烈不去理会他,走向目瞪口呆的楚彤,和颜悦色的说道:“事情解决了,回学校吧。”
楚彤呆愣着,望着他伟岸的身躯,忽然一下扑到徐烈怀里,放声痛哭。
这一次,徐烈没有拒绝,抱着她,任由她眼泪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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