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中,我梦见了一个很熟悉的背影,我对这个人充满了敬意,却同样也充满了仇恨。
在梦中,我梦见了一座偌大的宫殿,那面积起码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一把龙椅上坐着一个人影,我虽然看不清楚他长什么样,但我却隐隐约约觉得,那个人都是我……我就是他。
身受重伤的我,迷迷糊糊地被人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说话,我感受到身上的肌肉好似有银针在不停地扎来扎去。
也许,是胖子在想法子驱除我体内的千年虫魂罢。
也许,我命不该绝,还死不了。
却,又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
一个月后。
望周城,市中心天桥之下。
一个算命先生,身穿着一件白色太极服,坐在一张黄色的木椅子上,左手握着一把芭蕉扇一扇一扇的,看上去悠闲十分,好不自在。
而他的座椅旁边,还摆着一张布帘,上面写着‘麻衣神瞎,专业算命大师。’
然而,这位瞎子算命大师,虽然鼻梁上戴着一副黑色的眼镜,可是,只要有美女从他身旁经过,他那副黑色眼镜之下的贼眼睛便会咕噜一转,阴秋秋地从黑眼镜之下露出来,偷瞄那个身材姣好的美女。
殊不知,就在这瞎子算命大师,在偷瞄其他人的时候——
距离他约莫十米距离的一个电话亭后,站着另一个男人。
这男人在默默地观察这个算命大师,奇怪的是,今天天气明明很热,可这男人却穿着一件长袖格子衬衣。
更奇怪的是,他的左手衣袖往上撸了起来,可是右手臂的衣袖,手腕处的扣子却扣得紧紧的,好像在刻意隐藏右手衣袖里的某种图案。
这个男人便是我,虽然一个月前,我被血尸虫魂差点弄得没了性命,但我还是比较幸运地活了下来。
虽然,无论是我,还是救我的人,都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罗三,动作快点,张小燕叫我们出来给宝葫芦买尿片,我俩已经耽误挺长的时间了,别磨蹭了。”
陈闷骚驼着背,有些痞气地朝那格子朝我走过来,他见我若有所思地望向天桥底下的算命先生,贱笑道,“怎么,我俩都已经在胖子的古董店,打杂整整一个月了,你特么是不是嫌胖子给我们的钱少了,所以你也想去天桥底下给人算命?”
“你难道看不到?”我扭头望了一眼陈闷骚,抬手指了指那算命大师的方向,警觉地道,“那算命先生的身上,有东西,你真的看不到?”
陈闷骚咋舌,一脸不爽快地冲我道,
“一个月前,骚爷能看到顾老板肩上的小鬼,那是因为老子受到邪物的影响,被迫开了阴阳眼。可是胖子哥说了,那种阴阳眼只暂时的,过个把月就没有了。所以你骚爷现在,已经看不到东西了,只是普通人一个。”
“真是挺可惜的。”我摇了摇头道,毕竟这世界很大,无奇不有,能看得见东西的人,生活也要更加丰富一点。
“可惜毛线。”破口大骂,“看不到鬼正好,省得骚爷特娘的每天瘆的慌。”说完,这家伙把食指放进了鼻孔,开始扣鼻屎……
“……”我简直对这家伙无语了。
再次望了一眼天桥底下的算命先生,他虽然坐在竹椅子上,可是他的两只脚,却全部都是黄色的泥巴。
那泥巴就像是一个泥土做的茶杯,将他的脚包住,并且死死地将之黏在地面上。
乍一看上去,这算命先生的脚,就像放进了一个被砍断树木的树桩。
我不知道究竟是我眼花了、还是我的错觉,我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脚,很清楚地看到了我的黑色帆布鞋。再望了一眼陈闷骚的脚,他脚上穿着一双人字拖。
我们俩的脚,都是人的脚。
可那算命先生的脚,却像是猩猩的脚。
“喂喂喂,罗三,你傻了?”陈闷骚抬手在我面前挥了挥,嬉皮笑脸地道,“对了,张小燕还说,天气热,宝葫芦有些拉稀粑粑,所以叫我俩再去药店,给宝葫芦多买几盒清火宝。”
我扭头望了一眼闷骚,‘恩’了一声,对答道,“等我们忙完这里的事,马上去。”心里却对那奇怪的算命先生,充满了好奇,因为他的身上有东西,却又不是顾老板那样肩上带小鬼。
于是,我拍了拍闷骚的肩膀,低声道,“跟我过来。”
闷骚挑了挑眉,有些不明觉厉地道了句,“干干干啥去呢这是,哎妈呀,有你这样当爹的吗,你家宝葫芦还在家拉稀粑粑呢!”
“我知道。”我回头道了句。
闷骚爷想赶紧拉住我,不希望我耽误时间。然而,我却像是一只倔牛似的,一个劲地朝天桥底下跑。
其实我对那假算命先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那算命先生身上寄存的灵物,却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也不知道他身上的东西,是不是动物仙家之类的存在。
如果真有,他也许能够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