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怕被倒霉事儿缠上,李大婶夫妇的前车之鉴在那摆着,这些人就算心里再好奇,也不敢继续留在这里。
村民都离开了,胡学也回来了,他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装得是韩子龙需要的东西。
与此同时,田婧也进来了,她的手里也拎着一个塑料袋,还拿着一把黑色的伞。
韩子龙把黄色床单铺在床上,对方树友说:“刚才忘了抬桌子,现在出力的帮手都走了,只能咱俩干了。”
方树友转头,看了眼胡学。
胡学把红肿的手腕子晃了晃,笑道:“别看我,养伤中,干不了力气活儿。”
方树友没理他,转身进屋了。
桌子并不沉,很快就抬出来,摆在床的前面。
田婧从胡学的手里接过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一个装糯米的罐子,递给韩子龙:“床周围,全都均匀撒到。”
韩子龙接过罐子,转身干活去了。
田婧又从自己拎过来的塑料袋中,掏出一张绣有八卦图案的布,递给董月娥:“娥姐,铺桌子上。”
“好的。”董月娥点头,接过黄布。
田婧让方树友帮忙找来个白瓷碗,把胡学带来的鸡血和朱砂倒进去,拿出一支很粗的毛笔,在碗中搅了搅。随后,她从塑料袋中掏出一个小瓶,把里面的黑色液体倒入碗中。
小瓶中的液体,只有她自己知道是什么,死都不会告诉任何人。
事实上,也不是什么特殊的东西,只是有些难以启齿。
那是她的经血,在每个月的那几天采集,然后与符水掺在一起,密封储存。这东西属性至阴,和鸡血、朱砂搭配,在御鬼术里,有离魂镇鬼的作用。
白瓷碗里,各种液体掺和在一起,颜色已经变为灰黑。
田婧用毛笔蘸着,开始在黄色床单上画符。
胡学站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一脸大写的懵逼。这个女孩画的符,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田婧画完之后,喘了口气,侧身对韩子龙说:“床上也撒点儿糯米。”
韩子龙照办。
田婧又吩咐道:“现在,把李飞雪的尸体抬到床上来吧!”
方树友推开棺材的盖子,和韩子龙一起,将李飞雪抬了起来。
在她的尸体下方,果然还有一身鹅黄色寿衣。
李飞雪的尸体完好无损,肢体依然没有变形,除了皮肤过于白皙以外,看上去就和睡着了差不多。
只是那身婚纱,实在有些不可思议。死后在棺材中换衣服,这事儿本身就很诡异。更诡异的是,婚纱到底是怎么进入棺材的。
将尸体平放在床上,韩子龙又折回棺材旁,捡起了一张掉在寿衣上的照片。
这是一张多么熟悉的照片。
满山遍野的蒲公英,开着充满朝气的黄色花朵。他背着她,在花丛中奔跑。二人的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
谁能想到,刻骨铭心的爱,竟会以殉情的方式收场。
门当户对的世俗,到底害了多少无辜。
韩子龙将照片揣进口袋,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时,他的眼角余光扫到了棺材里的另一具尸体,觉得有些不对。仔细看了看,心脏骤然一紧。
李三金的指甲,怎么那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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