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满屋子里怕是除了她,都以为这是四爷偏着她呢!
瞧这一道道目光犀利的,她真的是受得太冤了!
不过,四爷为何会做出这么个决定?
静姝心中琢磨不明白,下意识抬头去看四爷,瞬间被这人头顶乌泱泱的画面震得一惊!
那框中雷云密布,大雨狂泊,似乎还掺杂着什么,但大都被那片黑如墨的乌云掩下了,分辨不清。
即使这人的扑克脸与来时不差什么,但那框中正无声宣示着他心中的波澜起伏。
静姝不明白,到底,这是为了什么?
四爷心中当然不平静。
他想起了在乌拉那拉家来人报丧说阿鲁黛难产而亡之后查到了的消息!
他想起了弘昀那一直养不好的身子,年仅十岁便因后宅争宠手段折腾的五脏衰败而夭的青黑小脸!
他想起了被李氏宠的四六不分因老八老十二算计抑郁而亡的弘时。
对那些人黑心肝之人,他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
可李氏不会教养孩子亦是事实。
他早就想把几个孩子从李氏身边挪走,只是一直没有找到适合的机会罢了。
如今,
四爷迎上那双满含惊讶之色盯着自己看的眸子,默默转起了十八子,念起了心经。
倒是歪打正着。
等人都散了,岑嬷嬷才一改方才的肃然古板面孔,看着自家福晋是满脸慈和疼爱,手上既轻且快地给歪在榻上闭眸养神的乌拉那拉氏拆着小两把字头上的簪钗,嘴上还不住的念叨:“福晋何苦折腾自个儿呢!如今可再没什么比您的身子骨更重要的了!等您养好了身子,给爷诞下嫡子,便是之前再如何,爷也不会因着那些与您生分冷淡了。
今儿个您就是一身寝衣受那章佳氏的茶又如何?章佳氏不也得恭敬地给您磕头吗?要老奴说呀!您这一身装扮反倒是给她脸面呢!平白涨了那小妇的气势。”
“有了今儿这一出,便是我如何又有谁还会记得?”乌拉那拉氏侧歪在罗汉榻上,闭着眸子,嘴角挂着讽笑:“所有人都只会记得,爷偏着章佳氏把二阿哥报到前院养去了。”
“要老奴说,爷才不是偏着那小妇呢!爷是什么样的人物,便是奴才们不清楚福晋您还不清嘛~要老奴说呀,多半是爷瞧见前些日子李氏张狂的跟什么一样!这会借机小惩大诫呢!
不过这事儿呀都误会了才好呢!那李氏有子,章佳氏有依仗,她们二人自斗去,两块石头一起焚了才好呢!”
“可不是!”莺歌见主子眉头松了,也过来凑趣:“前些日子李氏狂的跟什么似的,今儿先是被章佳氏威胁讽刺,又紧接着被主子爷打了脸面抱走了二阿哥,气得都快背过去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