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两分戾气在她泡在浴桶之中后很快转化成了恐惧。
因为她想明白了所谓的‘给他们家最后一次选择’是什么。
“主子?”空青见自家主子满脸汗意,怎么叫都叫不醒,心中又自责又后悔,恨不得直接打自己一顿,明知道自家姑娘胆子小,她做什么要逼她吓她呢!凭四贝勒爷这些日子待姑娘这般好,便是姑娘再由着性子胡来,也该是不妨事儿的。
可说出去的话已然成了那泼出去的水,便是她想收也收不回来了,只能焦急的一声接一声,想唤醒梦魇中的姑娘。
“啊!”静姝猛地坐了起来,眼前似乎还残留着那满面青白死不瞑目的一张脸。
“姑娘你醒了?!”
“咳咳咳···”
“蔓青,水!”
“姑娘,您用些水。”
好半天止了咳,静姝眼前才化去了模糊,渐渐清晰,而熟悉的画面,瞬间缓和了她紧绷的神经。
“我这是怎的了?”
“姑娘被餍住了。”蔓青急的眼眶都红了。
而空青则是扑通一声跪地不起:“奴才该死。”
“与你无关,”静姝叹了口气,想伸胳膊把人给扶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酸软,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只能示意蔓青扶人,看着满脸懊恼自责的空青道:“若说有关,也只有我谢你的,若不是你,我怕是要走进死胡同里了呢!”
“···主子~”
“行了,别做这般模样,看着平白叫人不自在。”静姝摆了摆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而道:“我饿了,去叫膳吧,也不用别的,一碗鸡汤面搭两个清爽小菜就行。”
“是,奴才这就去。”蔓青立马往外跑,也不管膳房这会听见章佳侧福晋大冬天的要吃清爽小菜该如何犯愁,她只知道自家主子饿了,要吃东西。
静姝看着蔓青那急匆匆地架势,无奈地摇头。
空青讪讪道:“这丫头又忘了规矩,便是再担心主子也不该如此的,等她回来奴才定好好罚她!”
“你呀,是真舍得罚她才好。”静姝哪里不清楚空青的心软。
“主子~”空青被揭了底,满面的不好意思。
“你说,我当初是不是不该叫蔓青随我入四贝勒府?”
“主子?!”空青听此哪里不晓得主子这是生了想把蔓青送回府的心思,可就算她再百般不舍,也更清楚蔓青的性子不适合这里,她整日里担惊受怕,不是担心蔓青闯了祸丢了小命,就是担心蔓青连累了主子,若是蔓青能回章佳府中,倒···当真是件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