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静姝觉得这颗心空前的踏实。
甚至早膳还多用了大半碗肉蒸。
听见人来回说小膳房材料都备好了,正提步要去呢!就见苏培盛领着一队小太监浩浩荡荡地进了院子。
“奴才请章佳主子安。”
“快起快起。”
都不用静姝多说什么,小林子便紧忙上前把自家师傅扶起身。
“禀章佳主子,爷有赏到呢!”说完,也不念那单子,就把手中厚厚的那一沓子弓腰高举奉上。
“真是有劳苏公公跑这趟了。”
静姝话音儿刚落,空青就上前将山海纹的荷包悄悄塞进了苏培盛的袖子里。
“我也有东西要奉给爷,不知苏公公可有急事儿?可能稍等等?”
“奴才还要谢章佳主子呢!正好能躲会儿懒。”
“那就劳烦公公了。”
“您客气,都是奴才应当应分的。”
两来两往了,静姝也不再与苏培盛寒暄,而是回了屋子把前头做下的‘雪地靴’取了出来,仔细放进锦盒中包好。
而外头小林子见自家主子进了屋子,立马扶着自家师傅就往倒座房东边去:“前儿主子爷赏的那些个好料子,我是一匹没动都留着准备孝敬您呢!还有一些上好的烟丝,我特意托同乡出去寻的,说是极好的,您吃着看看,若是吃得好了,我再托人去买。
您先泡个脚吃两盏茶,徒弟这就回屋子寻去。”
“你呀你,师父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你如今也是一院的领事儿太监了,无论是说话办事儿,还是素来得穿用,都得上得了台面!不然丢的可不只是你一个人的脸!”苏培盛叹了口气,小林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犟了,说一遍不听,再说一遍还是不听:“料子你留着找人好好做两身能见人的衣裳,就把那些个烟丝给我就成。”
“师父?”小林子红了一双眼睛。
“莫做这般小女儿模样。”苏培盛一瞧这人又眼眶红了,头皮就开始发麻,他差点忘了,他这徒弟还有一个怪毛病,就是动不动就掉眼泪,实在叫人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你先可着你的来,若是你衣裳都做好了,还有富余的,搬我那儿就是。”大不了我给你留着,或者我直接找人给你裁好缝好到时候直接穿就是。
说完,见这傻徒弟还不应,只觉得自己本来就不剩几根的头发又有松快的余地了,心中苦笑:“你师父我若是缺衣裳料子缺到需要自家徒弟添补,岂不是这些年白白付了流水了不成!”
“嘿嘿。”
苏培盛又好笑又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还嘿嘿!
见苏培盛进了屋,空青便直接指挥者小太监把东西往库里搬。
顺心如意俩人立马跟上,守在空青身边做些帮忙入库的活计,几个人配合着一一比较对照着入库登记。
突然,顺心笑嘻嘻地指着其中一个锦盒中的簪子高声道:“空青姐姐快看,这朵宫花好生绚烂,粉水晶做瓣,碧玉做叶,小米珠做蕊,五彩碧玺做点缀,可谓是清丽与奢华并存,这粉水晶都粉地润地要滴出水来了呢!”
“呸!”苏培盛翻了个白眼道:“什么东西!”
一边的侍卫低声附和道:“就是,他就是那么个狗屁性子,寻常与我们这些兄弟见面不说话也就罢了,怎么能这般待苏公公呢!”
“可不是,得了主子爷两句好就不知道自己个儿是哪个了!眼力没咱们也就罢了,怎么能蔑视苏公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