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顺心一路小喘的进屋,静姝满心无奈:“何必如此?虽说江宁比京中暖和些,但终归还是三月里,风凉的紧,折腾自个儿做什么?”
“奴才身子康健着呢!骑马打仗虽说是不成的,但骑马夜奔个八九十里还是扛得住的,主子安心便是。”顺心笑着安完自家主子的心,气儿也顺匀和了,直接道:“奴才打听清楚了,各院子里都不曾听说。”
“···我知道了,你呀快歇歇去,晚上厨下煲了米酒炖鸭子,空青给你留了好些呢!”
“是,那奴才就先退下了,”说完,顺心又对空青挤了挤眼睛道:“多谢空青姐姐。”
等顺心离开,空青才道:“九福晋伤寒之症,主子可要奴才带封信过去?”
静姝想了想,觉得这般也好,不如直接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便提笔写下了一封信,开头是寒暄问候的关心之语,接着把晌午遇上年清瑶的事儿简单提了两嘴,抱怨一番后随意带上一问她是如何听说的,然后又夸赞了一番荀太医的本事儿,劝她勿劳心费神,多休息,好早日养好身体她们倒时再一起逛街。
静姝没想到,她这一封信递出去,直接接到了大大的一只九福晋···人家亲自上门了。
九福晋一进屋就一把握住了静姝的手,态度极显亲近:“都说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谁晓得搁我这儿倒是反了,病来的慢慢悠悠、拖拖拉拉,走的却跟快刀斩乱麻似的,干巴溜脆的,这说好就好了。”说完又一脸的感动道:“小四嫂如今怀着身子,还叫小四嫂为我忧心,是我的不是呢!”
“你这是说的哪里话?”静姝见九福晋极显亲近,也跟着配合道:“咱们什么关系,说这些可就外道了。”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九福晋听了这话,是满脸的笑意,嘱咐了静姝好些注意的事儿,然后才道:“这也是赶巧,我那老二也是南巡上发现怀上的,我们家爷非要叫我吃那安胎药,可这是药三分毒!哪里是能随便吃得的?我这大人也就罢了,吃两口也不妨碍什么,可孩子那般小那般弱,哪里能随意折腾!
这些呀都是当初我用过的食疗方子,一路上我是半口汤药都没用,依旧安安稳稳的,我家二小子你也是知道的,出生就是个胖小子,如今更是生龙活虎的整日里折腾的不行,小四嫂只管放宽心便是,御驾走的不快,随行又有那么多护卫,再不能更安全妥帖了。”
“我也是这般想的,若是真有个什么,两害取其轻,那安胎药吃也就吃了,如今我和孩子都康健着呢!吃那劳什子的做什么!”
“要不怎么说咱们妯娌处得来呢!”九福晋听了静姝的话,安下了心,才有心思说起旁的事儿来:“前头我不是提起那年家姑娘嘛!也是我听我们家爷提起一嘴,觉得其中有事儿,才找人打听了两句,觉得不对,才想着先与你说说以防万一。
这事儿呀还得打从前年说起。
要说这年家被万岁爷指给四哥做奴才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了,可年家却一贯无声无息的,年节四时也不上门请安,礼单子一递就算完了,且各府他们年家还都有递的。
因为这,都说年家眼皮子高,四哥也不缺那一家奴才使,就这般两相淡着来。
可突然前年吧!那年家老二也不知怎的就开始各种托人敲四哥的门,四哥懒得理他,后来多半是想磨磨那年羹尧的性子,可谁也想不到,不过撞了几回锁头,那年羹尧就有胆子另投他门!
先是时不时就往十四府上去,后来又成了老八府中常客,但年羹尧这人恃才傲物,狂傲的紧呢!老八这个人虽瞧着温润如玉、脾气甚好的样子,其实内里最为敏感自卑不过,与年羹尧这种性子,合得来一时却难合得来一世!
年羹尧到底是个脑袋清楚的,多半是发现了这点,这会儿又想重新跟回四哥。
他也知道,自个儿这般左右犹豫的怕是不得上位的心,就想起了自个儿那位容貌清丽绝美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