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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高开始经常光顾李技术员的实验室,李技术员正在分析试验串珠松动现象,必定都在飞鹰打过伙计,俩人也有更多共同话题,李技术员说我在飞鹰做的时候,不比米糕差,米糕不过是小小业务员,但我还算知足,必定在锋利我的工资高了40%,可以不加考虑给女儿随时买个披萨吃,人真是不可貌相,命运却是那样不同,这会的米糕早已打枪换炮,今非昔比,刚大老板还给他换了辆路虎跑车,华总知道米糕喜欢车,说喜欢就是享受,有人想买钱不够,只能巴望,再说车也是代表公司形象,听说华总和米糕开着路虎到乡下去看米糕爹娘了;我还巴望大奔呢,程高愤愤不平,人家做到的,我们也可以,干吗我们就不能站到巨人肩膀上摘果子;李技术员突然觉得程高有一种可怕情绪在思想作怪,趁程高不注意把抽屉里配方数字稍稍改了两处,顺手把抽屉锁了;不过我觉得成功自有他成功的道道,我离米糕家不远,有两次看他在离家不远处一个人闷头吸烟,一次是偶然,两次见他闷头吸烟时间还@bale@长,就觉得米糕并不是在厂里总那样春风得意,他的烦恼肯定挺大个,程高就好奇你猜他是哪方面的烦恼,他不整天得意狠,打听打听,咱也好高兴高兴。
程高在外人眼里,挺顺的,一人从高阳出来,在飞鹰工作,凭着仪表堂堂三寸不烂之舌,又找了个工作不赖的媳妇,还有了儿子,他觉得老婆跟他也死心塌地,当初还是小屁孩小舅子,一下子经济发了起来,他开始用酒精麻醉自己,他不明白在老家人家都是自家兄弟姐们亲戚一起做事,折腾着把毛巾也干成了大买卖,而市里人不一样,他们歹毒他们一码是一码,他们做得出,连小舅子在锋利头遭碰到自己,还特给我面子,压低声音:你回家吧,我还不如一条狗,整日摇尾乞怜对老婆对丈母娘对儿子,还得看华总脸子,我怎么就不如人,他喝的面红耳赤,拍着李技术员肩膀:他妈的,我怎么就不如人,进锋利走的是曲线,还是拜丈母娘所赐,孝敬她1000块进的,你说我还不如你们,我在飞鹰好歹是个销售副部长,在锋利怎么也得先给我个销售总监不是,我是有能力的,华野是孩他舅,我能不扶持,我做的不就是他的吗,他有的不也是我的吗,我能怎么着,那软糕也开始狗仗人势,我要看下路虎,他说得通过办公室审批,业务上用才行,他真不知道他是谁,他在公司有几个股份!
当我看见米糕父母,老俩看米糕的眼神所透出的暖意,我心一下子被融化,米糕娘套着件蓝色布褂子,挽着头,精神头格外硬朗,我顺着米糕,握着米糕娘的手:干娘,米糕娘摸着我两条臂膀,多干净孩子,俊俏!长得像谁呢?我经常见的,一下子又说不上名字,我又给米糕爹鞠了个躬:干爹;米糕在给业务员通话:学上海路数, 工人比我们门清,我们有没有竞争力,其他品牌是个什么状况;而我目光总是随着米糕娘的动作一起一落,米糕娘变戏法把茄子西红柿羊肉哗哗地就切好了,米糕娘那种由内而外欢喜让我觉得米糕开朗乐观是随从了母亲呢,当我看干娘时,干娘也在端详我,我也试图帮干娘干点啥,我剥葱眼泪往外滴,米糕舀来一大勺水:哥,洗洗眼,我坚持切葱,米糕奈何不得,手里捧着水给我轻拍眼睛,我命令米糕,他顺从关掉了电话,米糕爹一旁抽着旱烟锅子笑而不语,眼见米糕娘端着一锅水上台阶,多少晃悠下,我箭步上去:娘,我来吧!那声娘把米糕娘叫的直抹眼泪,干爹这会插话:孩他娘,叫什么来着,这世界,一物降一物,你那一直不听话的物件碰上拿他的了!那碗大红薯土豆在劈材树根的烘烤下,甭提多香,土豆剥皮用擀面杆粘细,绊上葱花酱油香菜,点两滴正儿八经香油,那个好吃!吃的我是心花怒放,我和干爹说:我不会喝酒,但我敢喝!几杯酒下肚:我对米糕挑衅:我在娘眼把前,我还不能撒点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