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郭之内,屋舍之上。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追逐逃亡,一人持剑,一人羽衣翩翩,时有黑色羽毛宛若利刃撕开苍穹,向着后方那道身影纵射而去。
又有剑气倾城,寒光绽放之间,将所有的羽刃撕开,化成漫天飞絮。
两个人,一路且追且战,转眼之间,就已经在不经意间远离了繁华的新郑城郭,来到了城中的一处密林荒芜之地,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里已经可以算是新郑城的郊外地带了。
来到这里,或许是觉得四野无人,或许是觉得已经没有必要跑了,身着黑色羽衣的男子终于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之上顿住了脚步。
苏牧见状,也是在其不远的另一个大树的树干上稳住了身形。
两人四目相对,从追逐之始,一路上且逃且战,苏牧还是第一次比较正规的和此人直视,而且较诸当初大梁披甲门那回不同,那回只是惊鸿一瞥,而这次,则是实打实的剑拔弩张。
这是一个面容很苍白的人,苍白的面容与身上的黑色羽衣形成一股极为分明的对比,显然,他估计是经常藏在黑暗之中才造成而今这副面容。
不过,夜幕,本就是黑夜的另一重称呼,此人有此模样,倒也算是应得上他组织的名讳了。
念头一闪而逝,唇角泛过一丝冷意,苏牧开口:“怎么,不准备再逃了吗?还是说,你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死亡?就凭你吗?”墨鸦面上露出一丝不屑,狂妄自大者他见得多了,可到头来,那些狂妄自大者无一不是被他斩杀殆尽,今天,他又碰到了一个狂妄自大者,而且他的狂妄还是来得毫无由地,作为一名同样极为自傲的人,他觉得,他得提醒一下眼前这个人,“之所以不与你交战,只是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引起混乱而已。可你既然选择追了上来,那么就休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手下无情,你们又何曾有情过?至于追上来之事,想必我即便不追上来,你们大抵也是不会放过我吧。”
“既如此,我倒不如行一劳永逸之举,将你斩杀,那样,至少还能睡上几日的安稳觉。”
苏牧的回答也是异常之决然,但同样的,也是说出了事实。
所以,在苏牧开口后,墨鸦就不再言语了,嘴角泛起的冷笑,无一不在证实着苏牧所言却是事实。
苏牧言语说罢,亦是在第一时间展开了攻势。
说杀你,就杀你!作为一个言而有信之人,苏牧将言行合一这一点充分得贯彻无疑。
身形一晃,脚下树干微微一晃,他的身子已经是越过虚空,向着墨鸦而去,手中的剑直接破空刺出,一声尖啸声响起,剑身在阳光照耀下,泛起点点寒光,直向墨鸦而来。
隐隐间,空气之中的微尘都似已经被剑尖给刺碎。
许多时候,谁都知道兵戎相见最危险,随时都能丢失性命,是最不可取的一种解决矛盾的方式,但是却不得不总是以这种最为原始纯粹的方法来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