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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宁远城北满桂的营地,满桂早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宴席。
没有二话,直接就是开喝。
不过,满桂的酒量虽然不错,但跟李元庆相比,他还是差了一截。
一坛子多美酒下肚,这厮已经开始意识模糊,舌头都打转了,李元庆赶忙让他的亲兵扶他回去休息。
只是,对李元庆而言,酒喝的越多,反倒让他的脑子更加清明。
破坏永远比创造简单一百倍。
此时,依照李元庆现在的能量,只要稳扎稳打,足可以安安稳稳的过上一辈子了。
只要辽西、辽南、东江保持着现在的格局,后金方面,也就像是流寇一样,只敢来辽地打打秋风,绝不敢入关深入。
但李元庆深深明了。
此时的大明,就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远非一人、或者几人之力,便可以轻易改变。
如果想要活下去,如果想要自己的老婆孩子活的更好,那就只能往前走。
此时,大时代已经拉开了序幕。
大家都在一个水平线上,并没有后世那么大的差距,某种程度上而言,大明因为雄厚的底蕴,反倒要更领先一些。
就算不是为了大明,而是为了华夏民族,李元庆又怎的能让自己有享乐之心,不思进取?
蒙古战略,李元庆已经筹谋良久。
这不仅仅是为了打击蒙古各部的嚣张气焰,也是对他的儿郎们进行磨练,更是对他本人心志的磨练。
西伯利亚的寒冬虽然可怕,但只要做足了准备,并非就不可战胜。
老毛子能做到的事儿,他李元庆未必就做不到。
一夜宿醉,醒来时已经是晌午。
李元庆刚刚起来洗了一把脸,便有亲兵过来禀报:“将军,阁老的侍卫,已经在帐外等了您大半天了。”
“怎么不叫醒我?”李元庆不悦的扫视了这亲兵一眼。
这亲兵忙道:“将军,这是阁老的意思,让您多睡一会儿。”
李元庆微微眯起了眼睛,快步走向孙承宗的侍卫,忙拱手一礼,“小哥辛苦了。”
这侍卫忙拱手还礼,“李将军,阁老已经等候您多时了,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李元庆点点头,让亲兵取来战马,跟在这侍卫身后,快速前往了城内的官邸。
来到官邸,孙承宗正戴着一副老花镜,在看书。
老花镜这东西,早在很早之前,便已经传入了大明。
不过,都是作为番人的稀罕物,寻常百姓,很难拥有。
孙承宗今日心情不错,看到李元庆过来,笑道:“元庆,昨夜喝了不少吧?你跟满桂谁赢了?”
李元庆有些无语,没想到这老爷子也这么八卦,忙笑道:“我跟满桂大哥半斤八两吧。谁也没占着便宜。”
孙承宗哈哈大笑。
两人寒暄几句,孙承宗一摆手,小厮将一封奏报拿出来,恭敬递到了李元庆手上。
“阁老,这是……”
孙承宗一笑,“你打开看看。”
李元庆忙小心打开扫视一眼,瞬间不由大喜,赶忙跪地道:“阁老对卑职的恩义,卑职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
孙承宗笑眯眯摆了摆手,示意李元庆起身,又对这小厮道:“拿去给传令兵,八百里加急,发往京师!”
“是!”小厮赶忙离去。
孙承宗看着李元庆,缓缓道:“元庆,你是大明新生代将领的希望。老夫希望你,能稳扎稳打,成为大明的柱梁!”
“阁老教诲,卑职没齿不忘!”李元庆恭恭敬敬对孙承宗磕了几个响头。
孙承宗一笑,“别搞得这么正式,跟生离死别一样。对了,元庆,朝~鲜那边的状况,你有了解么?”
…………
离开了宁远城的官邸,李元庆直接去城北营地跟满桂告别,没有太多停留,直接赶忙前屯海边。
之前这些时日,李元庆一直在复州城与后金作战,对朝~鲜方面的事务,关心倒并不多。
但有东江的地利之忧,李元庆还是了解一些。
陵阳君最终击败了光海君,获得了朝~鲜的大权。
不过,在大明方面,陵阳君最终还是选择绕过了东江,选择了实力更为强劲的袁可立。
已经决定要脱离东江,李元庆也没有太多保留,站在中立的立场,将他知晓的事件经过,简要对孙承宗叙述了一遍。
孙承宗对此也很关切,但这就不是李元庆这个层面能顾及的问题了。
临了,孙承宗嘱咐李元庆,尽早去京师报功,让皇帝尽早看到这些鞑子的首级。
一夜兼程,次日清早,一行人顺利抵达了前屯海边,踏上了等候在这里的战船,急急赶向大沽口方向。
李元庆赶到天津与陈忠汇合时,已经是六月初十。
朝廷方面,也早已经接到了这边的报功文书,兵部已经有一个武选清吏司的郎中带队过来勘验首级。
他们要把首级直接带往京师,但李元庆之前还没过来,陈忠自然不许,双方发生了一些冲突。
兵部这位郎中大爷索性直接拂袖而去,把陈忠晾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