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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七八天已经过去,时间已经到了天启四年二月初十。
这些时日,后金军依然不温不火,并没有着急进攻,始终在稳步推进,此时,南门外,已经连绵起来后金军的巨大工事群,到处都是雪墙、掩体。
后金的阶梯地基也越垒越宽,差不多有了200步的规模,将南门西侧的这一片区域,覆盖住了一小半。
但受制于明军鸟铳兵的压制,他们的地基只堆到了13米左右,距离城头,还有2米的落差。
想补齐这2米的落差,这些狗鞑子,只能拿人命来填,他们自然不敢冲动。
而这些时日,李元庆和长生营的儿郎们也没有闲着。
李元庆的‘火油’已经颇具规模,贮备达到了三千斤以上。
当然,牲畜的肥油和鞑子尸体的油脂,主要还是辅助作用,其核心组成部分,还是要靠树脂油。
若不是城内铁锅数量有限,有一多半要用来做饭,这个数量,还要再扩大几倍。
事实上,早在当年的旅顺守卫战,李元庆就已经用过‘火油’攻势。
只不过,在那时,天时地利人和,并不用像现在这般费力。
在这里,想使用‘火油’,最需要保证的,就是火油的温度。
否则,一旦这些油脂冷却,这些动物油脂便会凝结,飘在上面,被这凛冽的北风一吹,很难再燃烧起来。
但事物都是相对的,有弊就有利。
火油不会轻易燃烧,贮存起来,也方便不少。
直接倒在木桶里,很快便会冻起来,需要时,直接取出放在锅里加热便可。
另一方面,李元庆也令十个工匠,拆分了一部分的炸药包,取出其中的火药,做了一些简易的手~榴~弹。
过程其实很简单。
挖开城中的雪层,接触到地面,接续往下挖,直到挖出砂石。
将这些砂石加热,挑选其中结实、坚硬的部分,与火药一起,用树皮和布料紧紧包裹起来,引出引信,放在干燥温暖的大帐中保存,防止被冻住。
到使用时,直接取出,引燃引信,投掷向敌人。
方法虽然是土方法,但明军有有利地形,只要操作得当,未必就没有好效果。
这些时日,工匠们已经赶至了300多枚手~榴~弹,李元庆也亲自从刀盾兵中,挑选出了50名最强壮的投手,每天亲自指导,将他们并入他的亲兵序列。
真正的投掷其实并不麻烦,只要丢出去即可。
但这东西伤人也会伤自己,李元庆只能强迫这些投手们形成本能,完全按照投掷的流程来走。
许黑子这边,也训练了五六十个投手,但他们主要是投掷炸药包。
若形势再像上次那般焦灼,可直接令这种炸药包加入战场,瞬间拉开两军距离。
毕竟,此时才只是二月上旬。
若是等到冰封融化,湖泊、河流化冻,可能至少要等到四月,甚至是五月末的夏天。
在这一段漫长的时间内,李元庆也不愿他的儿郎们再有太大的伤亡,只得想尽其他办法了。
此时,不论是后金方面还是长生营,都已经准备的极为充分,就等着最后一刻决战的到来了。
…………
大明天启四年二月十二。
天空已经接连晴了两天,再没有纷纷杂杂的雪花纷扰,后金的雪墙,已经堆积到前方14米的高度,士兵已经直接可以攀上明军的城头了。
一大早,太阳刚刚从东面地平线上露出了头,后金营地便有了大动作。
上万的士兵从营地中涌出来,直奔长生营的城池。
虽然有周边鞑子部族不断支援各项物资,但两万多人,尽是壮汉,再加上鞑子奴隶们,他们怕是超过了3万人,加之快要十万的战马、牲畜,每天人吃马嚼,他们的经济压力,比李元庆这边要大上许多。
老奴恐怕也等不及了,代善就算想拖,也很难再拖的下去。
随着悠悠的鹿角号鸣声,各旗十几个牛录,差不多超过了5000人,在两三千鞑子奴隶的掩护下,推着牛皮战车,虎虎朝着明军城池进逼过来。
很快,他们便逼到了城下百步。
鞑子奴隶开始推着牛皮战车顶在前面,身后鞑子各旗主力,跃跃欲试,随时准备冲上来。
城头上,李元庆看的真切。
代善恐怕也长了记性。
这些鞑子战兵,几乎人人都披着铁甲,胸带护心镜,肩头都有护肩,手臂都有护肘和护腕,背后插满了各样的小旗帜。
代善、莽古尔泰、阿敏、岳托、杜度几人的王旗,就在150步之外,看样子,他们这是精锐尽出,要孤注一掷了!
“狗鞑子要拼命了啊!”孔有德死死的盯着前方的鞑子战争,脸色非常凝重。
虽然己方准备充分,但鞑子5000精锐,尽是各旗精英,这种压力,怕大罗神仙都要掂量掂量啊。
顺子的牙根不断咬动,“老子就怕他们不来呢!狗鞑子敢上来,必定要他们尝尝厉害。”
许黑子此时也在战前督战,冷声道:“鞑子作孽太多了!这一次,就让咱们替天行道吧!”
李元庆英挺的脸孔上并未有太多表情。
刘巧和舒木蓉依然在身后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