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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次日,李元庆起了个大早,跟亲兵们跑了几十圈的操,好好活动了一番,到了辰时中刻,八点钟左右,这才来找陈继盛。
陈继盛虽已经起来,但昨夜的酒意还没有消,明显有些疲乏。
看着精神抖擞、完全没有被昨日拼酒影响到一丝一毫的李元庆,陈继盛不由笑道:“元庆,有时候,哥哥可真是羡慕你啊。都是人,这身体,怎么就差的这么大呢。”
李元庆心道:“你他娘的有事没事总是往女人肚皮上凑,却又不坚持锻炼,又怎的能低过岁月这把杀猪刀?”
但面上,李元庆忙笑道:“大哥,身体才是所有一切的本钱那。大哥平日里,还是要尽量多注意养生,合适的时候,也要多做些运动。”
陈继盛笑着点了点头,“元庆,值此时节,哥哥又哪里有这么多的心思啊。总是要先将这些事情过去再说。”
以李元庆对陈继盛性子的了解,自然非常明白,这种时候,最好不要说话。
片刻,陈继盛也清醒了一些,笑道:“元庆,今日时间来不及了,你也不要安排太多了,吃过早饭,咱们去码头跟前的几个大营转一圈,中午,我便回去。”
李元庆忙点头笑道:“也好,大哥。我提前让他们准备两条好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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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早饭,李元庆又陪陈继盛视察了码头边的几处军营。
陈继盛的性格方面,的确是有些……有些缺陷,但他的个人素养,尤其是军事方面的素养,却是毋庸置疑的。
长生营此时已经成为了辽地、甚至是整个大明军队的标杆,陈继盛对这些看似是走过场般的视察,却是非常重视。
到了他此时这个层面,哪怕只是过场,但只要能近距离接触长生营的儿郎们,寻找双方麾下儿郎们的差异,还是非常简单的。
包括毛文龙,也非常重视这方面的工作。
若不是此时条件不允许,陈继盛必定是要在长生岛多留些时日的。
视察完了军营,又在顺子的驻地吃了一顿鲜美的全鱼宴,李元庆协同段喜亮、许黑子、顺子、孔有德、黄国山、李三生等诸多长生营主要将领,将陈继盛送到码头上。
临别之时,陈继盛重重握住了李元庆的大手,“元庆,多余的话,哥哥也不再多说了!你自己一定要好好保重!”
李元庆重重点了点头,“大哥,你也是一样。替我向大帅问好。”
“元庆,告辞。”
看着陈继盛的坐船,驶向深海,越飘越远,李元庆的眉头不由紧紧皱起来。
十年了。
一晃,已经十年过去了。
弟兄们都从一无所有的穷**丝,混到了现在的家业,有地位、有权利、有女人、有孩子。
可惜……
再一次站队、见分晓的时候,也到了啊……
陈继盛离去,李元庆也协同一众主要将官们,回到了码头这边的临时会议室内,短暂休整,顺便开个小会。
会议室内,各人依次坐定,亲兵们奉上了热茶。
顺子道:“大帅,毛帅和东江现在跟这袁蛮子闹的这么僵,总,总是让人感觉,这不是个好兆头啊……”
段喜亮道:“东江,包括咱们辽南,跟辽西这边的矛盾,早已经非一是一日。毛帅此次虽稍稍有些过火,但毕竟是功大于国。袁蛮子竟然这般肆意公然报复,真是让人心气难平啊!”
许黑子道:“大帅,事情已经是这般,咱们被牵连进去,怕已经是不可避免。以卑职之见,咱们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应对准备啊。谁知道这袁蛮子,下一步,又要出什么牌?”
李元庆缓缓点了点头,“此事,在昨天下午,我已经对朝廷上书。我辽南,将坚决站在毛帅和东江这一边。弟兄们,此事,你们有何思量?”
以往,这种大事情,李元庆总是会放到军议上,先来让大家一起议一议,再做出决断。
此时,听李元庆居然已经表了态,众将都是微微有些错愕。
片刻,段喜亮道:“大帅,咱们都是东江的体系里出来,毛帅对咱们都有提携大恩。他袁蛮子这般公然打东江的脸,那也是在打咱们的脸啊!这件事,虚个球子的。若他袁蛮子敢不仁,那也休要怪咱们不义!”
顺子也忙道:“不错!大帅。咱们辽南与东江同气连枝。就算东江有不地道的地方,也是咱们的内部事情。他袁蛮子此时这般做,的确是有些太过分了!”
孔有德这时眯着眼睛道:“大帅。卑职完全支持您这做法。东江是咱们的根。顺子说的不错,哪怕东江再不对,也是咱们的内部事务。袁蛮子这般独断妄为,着实是不能忍!不过,大帅,这事情,会不会让咱们之前做的那些努力浪费掉?”
众将听完孔有德的话,也纷纷反应过来。
顺子忙道:“大帅,老孔说的没错。若是袁蛮子真的发了失心疯。那,咱们之前的这些财物,可真是就要喂了狗啊。”
李三生也点头道:“不错。大帅,依照袁蛮子的性子,他保不准真能做出这种事情啊。大帅,咱们不得不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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