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槌是个软弱的女人,立马哭得泣不成声:“大妹子,这两个孩子虽然不是我亲生,但是从小由我抚养,我不知道离开孩子以后能不能够活下去,孩子也离不开我,你就行行好,让孩子留在我的身边,谷椽谷檩回来后,我会让他俩来内蒙找你”。
呼风雨一筹莫展,她一向自信,可是这阵子有点找不到自己,自私是人的本能,呼风雨内心深处还有那么一点疑虑,她担心两个孩子以后不忍亲娘……两个内蒙壮汉起来了,在院子里伸伸懒腰。呼风雨过去,用蒙古语跟两个壮汉交谈,看得见两个壮汉不住地点头。
一切都是那么突然,棒槌简直来不及考虑,只见两个蒙古壮汉抱着两个孩子,骑上骆驼扬长而去。棒槌跪在地上搂着呼风雨的腿,把额头磕出了血,那呼风雨把一袋子银元摔在地上,然后撕开棒槌,骑着马顺着村道一路奔驰。
棒槌跌跌撞撞,声嘶力竭,大声哭喊着沿着村道追赶了一阵子,跌倒在路旁,村里的女人抱着孩子闻讯赶来,当她们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以后,纷纷摒弃了平日里对棒槌的成见,指责那呼风雨做事太缺德。那些日子疙瘩正好也回到村子居住,感觉到他有责任帮助棒槌把孩子追回,他回家骑上马刚刚出村,猛然听见身后有个女人喊叫:“疙瘩哥,稍等”。
疙瘩回头一看,原来是张东梅。张东梅骑一匹马从后边赶来,她也感觉到呼风雨的行为有点不可思议,两人以前有过交往,相互间在心里都有点敬佩,她也想追上呼风雨问个究竟,孩子是女人的心头肉,东梅也不知道那孩子全是呼风雨所生,还以为呼风雨抱走了棒槌的儿子。
两匹马一前一后,沿着山路直奔凤栖,一直追到东城外的驿站,才将呼风雨追上。那呼风雨看见疙瘩和张东梅结伴而来,心里清楚他们是为孩子而来。疙瘩故意后退一步,让张东梅先跟呼风雨交涉,两个孩子由两个蒙古汉子抱着,呼风雨两只胳膊交叉抱在胸前,脸上显得淡定,看样子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张东梅翻身下马,把马拴在拴马石上,然后迎着呼风雨走过去,双手抱拳,首先叫了一声:“呼大姐——”。
那呼风雨不愧是一条江湖女汉子,首先给了张东梅一个下马威:“东梅妹子,我一项敬佩你的为人,但是你有所不知,这两个孩子全是我所生,我把孩子抱走属于自然,为了咱俩的交情,我劝你还是免开尊口”。
张东梅稍微一愣,显得有点无所适从,她勉强应对:“我确实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是大姐所生,每日里只见棒槌抱着两个孩子在村子里转悠,不管怎么说你把孩子贸然抱走,那棒槌姐姐一时难以接受”。
这时疙瘩接上话茬:“你们原来是一家,不管遇到啥事都要互相商量,那棒槌在路边哭得死去活来,你这样把孩子强行抱走谷椽谷檩回来后怎样给那弟兄俩交待”?
呼风雨哀叹一声:“疙瘩大哥你有所不知,把棒槌一个人丢在郭宇村我也放心不下,我昨日回村苦口婆心劝说棒槌跟我一同去内蒙,谁知道那棒槌死活不走,我苦与无奈,不得已把孩子抱走。放心吧我绝对不会丢下棒槌不管,你们回去劝说棒槌,过一段时间我还会回来”。
东梅跟疙瘩相视一笑,感觉到那呼风雨也说的在理,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各人都有各人的难处,他们只能劝说,不可能采取任何行动。两人原路返回,疙瘩让东梅把呼风雨的话捎给棒槌,看那棒槌睡在炕上不吃不喝,东梅虽然心里替棒槌难过,但是也无能为力。
谁知道刚刚过了一天,呼风雨又将两个孩子送回郭宇村。原来两个孩子自从离开棒槌以后,整整哭了一天一夜,一直哭得声嘶力竭,呼风雨没有办法,又将孩子送回棒槌身边。
棒槌大叫一声:“我的儿呀”!把两个孩子紧紧地搂在怀里,浑身不住地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