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戏的比起烟花巷的女子来有一种优越感,因为那些女戏子最起码有自己正式的职业,至于跟男人之间的苟合那是逢场作戏,大家都不把那些破事当真。紫鹃和雪雁肯定还有一批崇拜者,男人有时候很贱。不过崇拜归崇拜,还没有人把自己陷进去很深,至于戏班子内部那种污浊之事大家只是猜测,人家愿意怎么做是人家的事情。
那一天晚上戏演完已经半夜,从城墙上下来几个士兵,士兵们毫不隐讳地要求紫鹃和雪雁去城墙上侍候爷们。
其实这种事情以前也有发生,大都是军官们悄悄出一些钱,雇乘轿子把女人抬到烟花巷,逍遥一夜,第二天早晨准时放出。可是这一次非同小可,当兵的要排起队来干那种事情。两个女人以前经历过大小战场无数,正月十五狮泉镇的秧歌队还不是有过类似的遭遇。可是灯头有点替两个女人担心,要知道两个女人是灯头的财神。
灯头对士兵们抱拳作揖:“爷们,凤栖有的是烟花巷,我给你们些钱,你们去哪里逍遥,这两个女人今晚不方便,你们就饶过她们。”
士兵们不容易轻易上当,非要让两个女人上城墙去陪他们。两个女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那几十头笨驴绝不可以小觑。不过女人也没有办法,谁让她们在凤栖崭露头角?
眼看着一场劫难不可避免,两个女人也做好了赴汤蹈火的打算,这辈子遭受的磨难太多,也许这又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儿,跟那些猪狗们不用求情,明天早晨活着就是一天,明天早晨死了就是一世!
城隍庙离北城墙坡不远,几个士兵兴高采烈地押着两个女人沿着城墙坡朝上走,猛然间手电筒亮了,他们看见了刘子房军长那双威严的眼睛。
士兵们七魂六魄全都吓丢。这个世道就这样儿,刘子房可以搂着十几岁的小女中学生睡觉,谁来关心士兵们的生理需求?
刘军长哀叹一声,对那些士兵们说:“把那两个女戏子放回去吧,有人半夜三更到我的宅院门前情愿,今天晚上的事谁都不要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