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婆娘一边哽咽一边说:“我早都有这个打算,可是郭宇村再找不下合适的对象。”
棒槌突然灵机一动:“老嫂子,你听说过没有,那个年翠英死了,郭全发配春花正合适。”
狼婆娘摇头:“郭全发是个牛筋,板兰根曾经在郭家宅院睡了一晚,都没有——”
棒槌把狼婆娘的话打断:“这件事我听说过,此一时彼一时,当初年翠英没死,这阵子郭全发再没有其他想法。”
狼婆娘还是摇头:“郭家人高傲,咱怕高攀不上。”
棒槌知道,把春花安排不好是狼婆娘的一块心病,虽然说春花的大女儿水仙已经十二三岁了,可是其他孩子还小,春花绝对不可以远嫁,狼婆娘还想让春花找个对象照顾孙子。棒槌给狼婆娘鼓劲:“老嫂子,你热心给春花找对象,春花说不定还会感激你。咱稍微使些手段,这件事说不定能成。”
这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两个老太婆并不知道她们成全了谁、伤害了谁,甚至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即使挨了打也改不掉爱说闲话的毛病。
不过这一次确实成全了春花。起初春花有些犹豫,感觉中万一就像板兰根那样让人家赶出来有些丢人。可是狼婆娘却说:“这样的男人没有花心,靠得住。”
春花想想也是,人走到这一步了脸皮不厚不行。夏天的中午郭宇村的官路上空无一人,狼婆娘拿着自己家的钥匙替春花打开了郭全发家的大门,然后告诫春花,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无论那郭全发说些什么做些什么,都要死死地赖在郭全发家里不走,只要挺过今晚,不怕郭全发不肯就范。
狼婆娘回到家里还有些不太放心,估摸着郭全发快回来了,又来到郭全发家门口,眼瞅着郭全发进了自家屋门,踮起萝卜脚,用一把锁子,把自己的儿子媳妇和郭全发锁进四合院内。
狼婆娘捂嘴笑了,感觉中这是几年来做下的唯一一件开心事。猛然间身后两只胳膊把狼婆娘抱住,狼婆娘七魂六魄全都吓丢,颤声问道:“你是人还是鬼?”
身后的男人朗声大笑,紧接着把狼婆娘放开:“老婶子,你真胆大,竟然敢用这种办法来陷害老郭!”
狼婆娘回头一看,原来是疙瘩,嗔怪道:“疙瘩,你把人吓死了。婶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疙瘩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锁子,笑道:“我也正准备锁门,没有想到让你捷足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