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摇摇头,诧异道:“难道枢密院有什么危险不成?”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赵似不动声色的说道,“官场如同江湖一样,甚至比江湖还要险恶。纵然你武艺高强,在官场上也于事无补。江湖不必遵守繁文缛节,遵守律法之人甚少,行事毫无顾忌,我行我素,哪怕是看不惯之人,抡起拳头痛扁一顿,也不会有人管,更不会有人说,一切仅凭喜好,实力为尊。”
“官场上玩得都是阴谋诡计,稍有不慎便会一字错,满盘皆输。即使你皇子身份,在你还未加冠之龄,便入主朝政。即使是老大都没有享受到的待遇,必然会引起以老大为首的势力加害,或是阴谋,或是阳谋,又或是给你制造点麻烦。即使你不愿意与老大争斗,情势所迫,你也不得不为之。”
“当年我与皇兄就是如此,逼不得已被推上对峙局面。那个时候,我们无法掌控大局,就算是现在,也是相差无几。如果兄弟相争,无非是争权夺利,也就是皇位之争,自古以来都是如此,你想逃也逃不了。”
赵构知道赵似得意思,他以十二岁年纪就居于庙堂之上,必然会引来众位兄弟的窥视,尤其是成家生子的大哥赵恒。依照祖制,嫡长子赵恒立为太子,无可厚非,依照历史轨迹,加冠之后,赵恒的确是大宋江山的太子。只不过,半路杀出赵构来,让他唾手可得的太子之位,变得风雨飘摇,摇摇欲坠,必然是忧心忡忡。
此事,赵似不说,赵构也心知肚明。毕竟,宋徽宗对赵构有偏袒之心,朝中大臣一眼便看出来了。身为嫡长子赵恒心里更是不愿意,明明到手的太子之位,离他越来越远,远到咫尺天涯,必定会采取行动,针对赵构进行一连串的打击,让他知难而退。
即使宋徽宗的偏袒,只要不被人发现,就不会有事。历史上,皇位之争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只不过这次赵构清楚,绝对不会发生这样到情况。目前,他的主要任务还是解决朝中的奸臣,还大宋一个朗朗乾坤,将来金人入侵大宋,也可有足够的兵力部署、迎战,让他们有来无回。
赵构暗想道:“目前来说,朝中奸臣当道,就算大哥真的做出什么事情,只需要父皇给予警告,以他的机敏,必然知道该如何做才有利,不会与我有正面冲突。”
赵似见赵构低垂着脑袋,叮嘱道:“枢密院中有高俅安插的人员,职位不高,要是从中作梗,对你而言也是非常不利,你要切记!至于,老大那边,只要皇兄出面就没有多大问题,唯一要做的就是提防身边的小人。”
“如今,你已经在宫外居住,待明日早朝后,你再搬进去,还要熟悉一下枢密院的人事安排,这些都需要靠你自己去了解,我们也无能为力,给予不了多大的帮助。如果有人从中生事,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处理,不必顾虑什么,这点小事,想必我们还是可以做到的。”
赵构点点头,道:“王叔,要是有人不服怎么办?毕竟,明面上我是枢密院大臣,位列二品大员,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不敢造次;要是表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那该怎么做?”
赵似厉声道:“杀鸡儆猴!”
他的话说中了赵构所想,有些人给他几分面子就会开染坊,顺着竹竿往上爬,只有给予他们狠狠的一击,让他们明白谁才是真正的掌权者,让他们见识到厉害,才会畏惧,才会心生怯意。如果做不到让人尊敬,那就让人畏惧,至少可以做到听命行事,不会延误时机,耽搁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