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的话便是让方腊放弃博得欢心的想法,无论他做什么在圣女的眼中都不值得一提,只会淡然处之。他也清楚不知多少年未见圣女的笑容了,一切都是那个婚约,然而身为摩尼教的圣女,终生不得叛教,也不得嫁人,只得嫁于教主,这是本教的规定。
对于感情的事情,方正大师还真的不懂,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抚方腊,让他心平气和下来。赵佶、赵似见方正大师稀里糊涂的说了一堆他们听不懂的话,更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看见之前还愁眉苦脸的方腊脸色变得淡然起来,再次恢复昔日处事不惊的教主,他们也放心了。
由于云心寺是佛家之地,不得饮酒、吃肉,故而方腊带着赵佶、赵似二人从寺中出来,直接来到山下。并且,方腊又亲自传令命令麾下教众带几坛美酒上山,然后与赵佶、赵似二人坐在凉亭中静静的等待。
两个时辰后,教众抬上来了四坛美酒,然后便下山而去,吩咐众人不必担心。那几人听候吩咐,回到了总坛。众人立即上前询问,他们也如实相告,听得众人莫名其妙:“教主与两人,还有左护法开怀畅饮?”
方正大师本来不愿意多留,赵似却将他拉住一起坐了下来,他们四人围坐在一起,又寻了一处无人知晓的偏僻之地,尽情的畅饮。席间,赵似借着酒兴调笑方正大师,只因他是出家人,不得饮酒。
可是,闻到酒香还是按耐不住自己心里的酒虫,愣是丢掉杯中的茶水,直接倒上一碗酒,与赵似等人痛饮起来。赵佶见方正大师真的饮酒,乃是犯戒了,急忙劝说道:“大师,我弟之言不必放在心上!”
“二弟,你多虑了。”方腊微微一笑,看得赵佶惊疑的撇过头,又听到他继续说道:“左护法的酒量在教主也是数一数二的,想当年都是好酒之人。只因一次喝酒误事,误伤了自家兄弟,这才剃度出家为僧,之后便一直不在饮酒,就算是我邀请都被他拒绝。”
“三弟言语之间有些莽撞,不过说的也是实话。酒乃是杯中物,岂能不饮?左护法举杯与三弟对饮,是真正的给足了面子。江湖中人就用江湖的方式解决,这样一来也好!”
赵佶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看着赵似与方正大师二人对饮,心想:“只怕这是大师用他的方式赔礼道歉!”
于是,他们四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唯有赵佶还算清醒。方腊那是借酒浇愁愁更愁,不停地喝着闷酒,赵佶也没有劝说,任由他好好地痛饮一番;赵似、方正大师二人则是斗酒,之前还有一些间隙的两人也像是至交好友一样,这让赵佶哭笑不得。
赵佶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身来,只觉天昏地转,头重脚轻,又看了他们三人倒在地上直接睡着了。此时,篝火还在燃烧着,稍微祛除身体上的寒意。夜幕降临,浓密的雾气将四周围绕,就连火焰都渐渐地变小了,脚下的路更是看不清,何况赵佶也是喝了不少,头有点晕乎乎的。
赵佶好不容易将他们三人都抬到山洞中,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浑身都是汗水。接着,他又独自一人走出山洞,前方是一片白茫茫的浓雾,根本就看不清楚四周的风景,雾水较重,身上也有些湿了。
他情不自禁地吟诵道:“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