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庭佐苦涩道:“家父离世,我便猜到事情有些蹊跷,却没有任何的证据。家父身体一直都非常硬朗,回到老家不到数月身体每况愈下,就算是名医圣手都束手无策。最后,在我的逼问下,那些大夫才告知家父是中了一种慢性毒药,已经毒入肺腑,回天乏术。”
“慢性毒药?”赵构大吃一惊道,“难道令尊不知道吗?”
朱庭佐道:“家父知道,却已经晚了,想必是一些人故意为之。家父是想用他一人之命换取整个朱氏家族性命,料想家父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却又没有办法,只能如此了!”
赵构道:“难道你知道那件事?”
朱庭佐摇摇头道:“回王爷,草民不知!”
赵构点点头,他明白朱敏中为何不让自己的子嗣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因为那件事事关重大,越来越多的人知道的话,只怕对于朱氏满门来说不见得是好事,唯有一人独自扛下来。
简单来说,这是朱敏中保护他们的手段,用自己的死告诉那些人秘密已经跟随他进入棺材,没有其他人知道。若是朱庭佐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怕难以抑制住心中的愤怒,从而引出更大的危机,唯有什么都不知道才能让朱敏中以及那些人安心。
赵构听到此处,不得不佩服朱敏中的心胸,不过他也留了后手,而这个后手只有朱庭佐一人知道,其他人不得而知,就算是朱汉章都不知晓事情的前因后果。不过这样一来,反而更加好办了。
“那个盒子,你有没有带来?”赵构直接了当地问道。
朱庭佐苦涩的摇摇头,道:“那个盒子岂能时刻跟随在我身边,早已将它埋藏好,也不知此次被劫持而来是为了此事,还以为是谋财害命,更加不可能带在身边。”
赵构点头称是,叹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还要派人前往闽县才能取来,只怕又要耽搁不少时间了!”
朱庭佐回道:“王爷,其实那个盒子不在闽县,而是在京城中!”
“什么?那盒子就在京城中?”赵构惊呼道。
“家父曾说过,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兵行险招,不得已而为之!”朱庭佐说道,“当初,家父死后前几个月都有人夜闯府中,尤其是家父身前的书房寻找什么,草民担心那件盒子留在府中不安全,便偷偷地将它取出来,然后与商队一起回到京城,又偷偷的回到尚书府。”
“虽然尚书换了人,不过尚书府以前也是我在那里生活过的地方,故而有些地方我比较熟悉,又担心会大肆变动,便将那个盒子隐藏在尚书府后院外的墙角下的花丛下面,只不过这些年过去了,我又很久没有回去过,也不知那盒子是否还在那里!”
朱庭佐满脸的愧疚之色,他也觉得当初做这样的决定有些欠缺考虑,只不过为了安全考虑,只能将它放置在京城的户部尚书府中,唯有这样才行。但是,他又忽略了这件盒子的重要性,尴尬不已。
赵构也是被他的行为搞得郁闷了,居然将重要的盒子藏在户部尚书府后院的花丛中,时间又过去了数年,就算是盒子应该也差不多全部腐朽了,里面的证据早已毁坏,这样一来等于就是白忙活了,心里说不出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