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不摇头叹息,要是聪明人必定会借着王黼的话顺流直下,将一切的罪过推到赵构或是王云身上,说是他们威逼自己说假话,也洗脱自己的罪名。即使最后也是张胜自己倒霉,偏偏张胜听不懂王黼的话,愣是急忙为自己辩解,笃定自己与王黼相识,一切都是他指使的。
张胜听到王黼否定与自己相识,他是不太懂得人情世故,不过眼前的情况可以确定要是皇上相信王黼所言,那么就是自己的过错了,如此一来便是要掉脑袋的事情,想也没想高声喊道:“王相爷,话可不能这么说;草民明明就在府中逗留过,岂能说不认识草民。再说了,那首诗还是相爷您亲笔写的,又是亲手交给草民的。”
“草民自幼跟随师傅入山修行,哪里识得几个字,就连自己名字也是潦草,根本写不出如此清秀的字迹。皇上若是不相信,草民有证据足以说明一切,来证明草民说的是否属实!”
赵佶连忙问道:“有何证据,呈上来!”
张胜从怀中取出十两金锭,还有一张纸,颤抖的交给了太监,转呈给赵佶,颤颤巍巍地说道:“这十两金锭乃是相爷您亲手交给草民用来收买孩童,本来是二十两,这便是剩下的;另外一张纸,乃是相爷您亲自写的让草民背诵下来的诗句,不知相爷可曾记得?”
王黼气定神闲地瞥了一眼,冷笑道:“这能说明什么?”
众人听闻后恍然大悟,这两样东西的确是不能说明什么。虽然王黼话没说出口,不过众人心知肚明;十两金锭可以说是赏赐于其他人,或是路途中掉落下来被张胜捡到了;纸张更不能说明什么,那首诗朝中大臣多少都拓写了一份,故而这两样证据根本没有什么说服力。
张胜张皇失措,他除了这些一时间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证明自己,而众人的脸色以及鄙夷的目光,让他心里一沉。张胜虽然有些事情不明白,不过察言观色还是能懂得,尤其是看到皇上看到这两样证据,根本没什么反应便知道事情有了变化,心里更是焦急不安。
王黼心里有些得意,原本胆战心惊地神色瞬间变得器宇轩昂,昂首阔步地走到张胜面前,气势汹汹地瞪着他。此时,王黼想杀他的心都有了,本来就是这么干的,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让张胜逃过一劫,差点把自己拖下水。
他不明白张胜是如何逃脱自己的人追杀,心里还非常奇怪,又在朝堂上与自己当面对质,更是让他心里有些诧异。原本计划好一切,只要那首诗传播出去便动手将他杀了,以绝后患。
王黼看着张胜的眼神多了一丝狠戾,咄咄逼人地喝道:“你这厮,本相与你素不相识,你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恶语相向,又中伤本大人,你可知道诬陷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本相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何人有如此大本事,竟敢让你如此诬陷本相。若是实话实说,本相倒是可以向皇上求情饶你不死;若是再敢妄言,必定身首异处,还不快快如实招来!”
此时,众人保持缄默,谁也不曾发话,他们看出来了要是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王黼不仅仅能够反客为主,还能借助张胜倒打一耙,这可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纷纷赞叹王黼的扭转劣势的手段,就连赵构等人都不得不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