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这件事也不是高宠心甘情愿要去做的。现在他能坦白出来,众人哪里会真的计较,只不过是为了大军好,这样做反而没有坏处,故而众人不曾怪罪于高宠。
当他们看见赵构给予的提示后,顿时明白了这三个字的意思。
因为壶流河是整个广陵县最低处,两岸皆是平原,可以说大军的视野非常宽阔。并且,壶流河两岸床阔,下床窄,其状如壶。若是将辽军逼退于此地,那么一切都好办了。
其实,在赵构得知韩世忠大军的行军路线后,以及他对蔚州的了解程度,已经判定韩世忠遇到了难题。在刘光世的信传达给他时,他便仔细研究过,正好高宠在信简单地提了这件事,便给予回信。
赵构记得在清朝乾隆年间,对蔚州有‘蔚州八景’的美名,即:台山晓日、金河晴月、壶流春涨、石岭秋云、凤台新雨、石门浓岚、池桥柳烟、河堤春茵。恰好,壶流春涨正在广灵县内,此处地势较低。
由于每年春暖解冻,冰雪消融,河水陡涨才得到的美名,现在正值秋季,河水已经退去了。即便是有河流,河水也不会湍急,这样一来此地便是唯一可以决战的地方,其它的地方对宋军是非常不利的。
既然大战的地点确定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便是让辽军退在此地,而宋军与辽军对战。至于,刘光世、岳飞二人他们又接着往回赶去,将大军全部带领至壶流河。
与此同时,韩世忠亲笔写下战书送于辽军阵营,交给他们的将军。
“禀报将军,宋军派来使者送来一封战书。”
“让他进来!”耶律德全冷笑一声。
“将军!”宋使恭敬地施礼,道:“此乃我家将军命下人送来的战书,还请过目!”
耶律德全将战书接了过来,然后看了一遍,冷嘲热讽地说道:“宋人背信弃义,率兵攻打我朝,胆敢派人送来战书,莫不是以为本帅不敢将你斩了?”
“小人虽死何妨!”那人气定神闲地笑道,“只怕小人死了,将军要落得一个斩杀来使的骂名。若是其他人不知情,怕是又有人说将军胆小怕事,畏惧我大宋军队,不敢与之一战。”
耶律德全怒气冲冲的吼道:“我不敢?你回去告诉你家将军,说本帅答应了,让他将脖子洗干净了,我要取他的首级当凳子坐。”
那人得意的笑了笑,他知道计谋成功。通过他的观察,耶律德全乃是冲动之人,最受不得别人刺激他。因此,他才会如此刺激一番。其实他心里也在打鼓,要是真的将他杀了,还真的没有办法。
那人转身告辞,又听见耶律德全冷笑一声,“此地是你想来来,想走走的吗?”
“来人将此人拉下去,重打五十军棍,留下一口气行了,然后将他丢出去,让宋军前来接人!”
辽兵将他押出去,他没有任何的反抗,自己便走了出去。直到重重的忍受了三十军棍才被辽军丢了出去,正好被宋军士兵看见,连忙带走。
“兄弟,辛苦了!”韩世忠亲自前来探望,见他皮开肉绽,狠狠地拽着拳头,暗暗地发誓一定要将耶律德全杀了。
那人额头的汗水滴落下来,他的确是强忍着,任何人被责打三十军棍都受不了。并且,还是辽兵亲自下的手,那可是下死手,往死里打。根本不是常人能够忍受得了,他在路便已经晕死过去了。
经过军医的诊治好不容易才醒过来,也不过是醒了片刻,将军情报告给韩世忠,然后又晕了过去。这一次韩世忠没有打扰,便让他好生休养,又命令军医好生照顾着。
与此同时,辽军阵营内有副将等人担心宋军使诈,好声劝说道:“将军,属下以为还是将此事禀报于大帅定夺才好。若是宋军使诈,那该如何是好?”
耶律德全自信满满地说道:“诸位不必担心,以我军的战斗力,还有兵力根本不需要担心他们使诈。此地我们是最熟悉的战场,只要利用好地势便可以将他们全部歼灭。”
“既然他们下战书,那我们岂能退缩的道理。若是被其他将领知道了,又该如何说我们!既然他们自己找死,那我们便成全他们,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传我命令,所有将士全部前往壶流河,与宋军一决雌雄。”
众人见耶律德全一意孤行,只能听从他的命令,让所有将士前往约战之地,与宋军一决雌雄。实际,蔚州主帅的军令是打持久战,尽量避免正面交锋,以防守为主,奈何耶律德全自视甚高,不将他人建议放在心,至于结果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