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怀英与玉清法师二人一同离去,前往后山时,赵擎苍、赵擎宇等人也从后堂出来,他们是因为等不到玉清法师前来,有些担心,这才出来。其实,他们本想一起出去,奈何主持以为冤家宜解不宜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不想让当今皇上牵连进去,那样性子就完全变了。
“奇怪了,怎么主持与那人都不在了?”赵擎宇满心欢喜地跑出来,还以为能与摩尼教教主挑战,却不想他们二人早就不在前殿,这让他有些失望,还是赵珩宇询问沙弥才知道主持与赵怀英前往后山了。
赵擎苍暗想道:“莫不是这事已经解决了?”
“大哥,咱们也去后山看看!”赵擎宇一心想要与赵怀英切磋,哪里会放过这次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他的提议得到赵擎苍的认同,他们在沙弥的带领下也前往后山。
“四位师叔祖,此人便是摩尼教教主!”
玉清法师与赵怀英二人走了一刻钟的路便到了后山,在方丈的指引下,赵怀英也看见了那四位高僧盘膝而坐,只不过没有看见他的兄弟,不过玉清法师也解释了,他们二人在地窖之内,这本来是储物的地方,后来废弃了。
“在下摩尼教教主方怀英,见过四位高僧!”
玉清法师郑重的介绍了赵怀英身份,也讲明此次事情缘由,这件事就此揭过,请求四位高僧将那二人释放出来,而赵怀英也上前恭敬地打声招呼,也算是给了他们四人面子。
“阿弥陀佛!”那四位高僧中的大师兄口念佛号,道:“贫僧见过方教主,这是贫僧二师弟法号玄慈,三师弟玄悲,四师弟玄痛、六师弟玄苦。”
赵怀英与其他三人一一见礼。
接着,玄慈大师道:“方教主与前任教主方腊是何关系?”
“此乃在下私事,请见谅!”赵怀英不想与任何人提及方腊是自己的外公,说白点就是不愿透露自己的身份,道:“敢问玄慈大师,方丈说大师与我教有些恩怨,不知是何事?”
“教主不愿多说,贫僧也不愿强求!”玄慈大师微笑道,“此事早已过去多年,再说方腊已死,这件事不提也罢!今日方教主前来要人,孤身前往,此意贫僧也知晓,他们二人就任由教主带走吧!”
“多谢大师!”赵怀英再次多谢一声,然后亲自进入地窖之中,将那两人带出来。
“属下见过教主!”
“你们真是丢进本教的脸面,不查明缘由,就与相国寺发生争斗,差点又搅动江湖。”赵怀英怒吼一声,训斥道:“你们二人还不快去向玉清大师赔礼道歉,还不快点!”
他们二人这些日子以来早就明白是自己等人错了,就算赵怀英不要求,他们也会主动地道歉。毕竟,这事因他们而起,也要因他们而结束。玉清法师也没有多说什么,微笑的将他们二人扶起来。
赵怀英与他们二人先行告辞离开,而玉清法师则被四位高僧留下来。其实,玉清法师也是有事想要询问,故而借此机会留下来询问罢了。
“师叔祖,让弟子留下是有何事?”
玄慈看了一眼玉清法师,训斥道:“玉清,你已经是相国寺方丈,理应懂得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难道你的师傅忘记教导你了?”
玉清法师低着头,主动认错道:“还请师叔祖教诲!”
“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个道理我不必多说,你也懂得!”玄慈厉声道,“若是你早先擒获二人时,为何不主动联系方教主,却一味的认为他会攻打相国寺,这些年你的佛修到哪里去?”
“弟子错了!”玉清法师也知道这件事是他的错,要是他之前找到摩尼教汴京分部总坛,让他传信与赵怀英的话,那么这些事也不会闹得如此境地,差点引起江湖大乱。
若是相国寺真的被摩尼教围攻,那么同气连枝的其它寺院也不会轻易放过,必定会有一场大的腥风血雨掀起。若不是赵怀英大度,甚至说是给了相国寺足够的颜面,怕是真的万劫不复。
玄苦叹息一声:“玉清,你师傅为你取这个法号,就是让你明白是非黑白,与世无争。若是你没有放下心中的执念,又如何做到心中清明,那又如何让相国寺香火鼎盛?”
玉清法师就像是孩子一样,接受四大得道高僧的教诲。经过他们四人的指点迷津,玉清法师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甚至让他对佛法的理解又更深一步,当四大高僧教诲一番后,玉清也道出心中的疑惑。
“师叔祖,弟子有一事不明?”
“你想问的是为何我们会轻易的放过?”玄慈点出玉清法师心中所想,又回想起见到赵怀英的那一刻,他叹息一声:“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方腊已死,再提那些恩怨又有何意思?”
玄痛沉声道:“即便是我们四人合力,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从他的身手与气度来看,他的年纪不大,却有这样的武学修为,哪怕是当年的方腊也有所不及!”玄苦接话道,“若是真的激怒此人,怕是我们都无法收场。如果结怨,那便是生死不休,必有一方损失惨重,以摩尼教的实力,怕是我寺率先灭亡。”
“化敌为友才是最好的选择!”
玄慈一语道出重点,像赵怀英那样身手的人,以他一人之力就可以将他们四人全部击败,不说安然无恙,也不会有性命危险。他们坐苦禅已经数十年,早已看透红尘,在看到赵怀英的时候,他们心中的执念也放下了。
玉清法师才明白四位师叔祖为何一直不动如山,实际上那座山根本就难以撼动。若是真的结怨了,彻底没有回头路。纵然有朝廷的支持,势必会伤亡掺重,那么一切都不值得。
当他们心中的执念放下后,四位得道高僧像是看见曙光一样,相视一笑,然后口念佛号,佛珠在手中转动着。片刻后,他们都没了声息,已经奔向求佛的大道之上。
“阿弥陀佛!”玉清法师不卑不亢,也没有任何的伤感,就这么默默地念着佛号,目送着四位师叔祖安然离去,也可以说是脱去这身皮囊,真正的得道成佛,他反而有些羡慕。
玉清法师默默地念了一遍往生经文,然后站起身,恭敬地作揖,转身离去,摩尼教与相国寺的事情已经结束,他准备回到寺中安排师叔祖的法事,他的心在师叔祖的教诲下明亮许多,收获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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