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事儿啊,刚成婚就想要孩子,虽然知道你们急,可是总得容我缓缓吧。
不过看到父亲那兴奋的样子,刘子文也不好直接反对,只能含混应了一声,弄得旁边穿着新衣的刘雪娘脸红得好像烙铁似得,估计放快狼肉上去都能烤熟了。
“爹!娘!”
饭过三巡,刘子文打算跟父母谈正事儿了。
“孩儿如今已经年满十六,也是该到了外出游学的年纪了,延安府有名的博学鸿儒万安先生,也就是刘淳,算是咱们本家,我打算去他那里学习两年,你们不会反对吧?”
这是刘子文决定好了的事情,刘淳名满延安,在麟州、夏州、绥州一带都非常有名气的,如果能跟他学习两年,那绝对可以给自己的履历上镀金了,以后纵然不去科考,只要有本事,靠刘淳的名气,依然是可以成大事的。
“不会,当然不会,你有上进心,做爹的,自然是要支持你的。”刘五万在这个事情上没有任何意见,他一心想要儿子完成他当年没有完成的事情。
再加上两个儿子死在了疆场上,就算只是为了保住刘家的香火,保住这剩下的一个儿子,读书也比去当兵好啊。
他现在其实也算是当兵的,从其手上的刺字就可以看出来了。
只不过刘五万只属于乡兵,他的所属是延安府乡兵组织,属于军额中最下等的一类,是三丁抽一的小兵,所以这刺字并不是在脸上,而是在手背上。
如果是禁军厢军那肯定是要刺面的。
不仅如此,乡兵中的保毅、强人弓手等上位军额,也是要在面颊上刺字。
刘五万不想自己这最有出息的儿子脸上或者手上被刺字,更不希望儿子死在战场上,所以无论如何都是不希望儿子当兵的。
这样的话,去找万安先生刘淳求学,未必是一件坏事,更何况那刘淳是博学鸿儒,名气很大,跟了他,说不定还能混个一官半职呢,中进士的可能性也会更大了吧。
“娘也支持你,不过我听说那张屠户跟这个万安先生的儿子走得很近。他会不会从中作梗啊?”刘母虽说是女流之辈,可是想问题却非常的细心。
“不至于吧,咱们又没得罪张屠户?”刘五万皱眉说道:“不仅没得罪,而且还让他占了大便宜啊。”
“唉,就是因为他占了咱们的大便宜,肯定不想咱娃儿成才啊,你说要是咱娃儿成了大官,他不得第一个倒霉啊?所以他绝对会针对咱娃儿的。”刘母叹了口气道。
听到这话,一桌子人都沉默了,如果是别人,兴许这种想法有点杞人忧天了,可若是张屠户,这却极有可能的,毕竟张屠户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啊。
他能恩将仇报,趁火打劫,那必然就能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他可是跟万安先生比较熟的,有这方面的优势啊。
“不怕!”
刘子文突然站了起来说道:“孩儿敬重那万安先生,他若真是饱学之士,是博学鸿儒,必然不会被一个杀猪的破落户影响了判断。若是真地因为张屠户的几句谗言而针对孩儿,那这个学不求也罢,陕西路虽说不如江南文人多,可是有名的鸿儒还是有的,比如那张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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