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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幕 消失的白一飞(1 / 2)

 皮肤触碰到大海的那一刹那,本来因为失重而充血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不少。这还是大夏天,刺骨的海水带着一股寒流遍布全身各处。接着整个人都掉进了大海里。

“可惜了这衣服……”这是我最后想到的。

四周是水中特有的声音,无法形容地在耳边环绕着。我只觉得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努力地睁开眼睛,眼前只是一片透明的墨绿色,还有刚刚嘴里吐出来大大小小的泡泡。这……就像是那个梦,身下是无底的深渊,而我却离着光明越来越遥远。但唯一的区别就是我没法呼吸。没过多长时间,缺氧就让我眼前发黑。

我是会游泳的,本来可以凭着自己的凫水能力游到岸边,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爆炸的缘故,四肢没法动弹。这里的水好像有一种特殊的魔力,把我束缚在牢笼之中。

“就到这里了吗?”我眼前一黑,“还没有陪叶子到北极,自己却先掉队了。”

身体不断地下沉。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还是能感觉到向上流去的水流,身体缺氧到了一定程度居然不再难受了。意识还没有完全地失去,但也无法很准确地集中,只看见眼前有不断变换的画面,画面究竟是什么我也没有办法去分辨,就像是走马灯一样在迅速的后退。一时间孤独,寂寞充斥脑海,在这种情况下我完全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永远呆在这种地方,还真不如死了的好。听别人说人在临死前都会看到自己一生所发生的事情。难道这个走马灯一样的画面就是?可是这变换得也太快了,我根本就看不清啊好不好。

在恍惚中,忽然一个东西托住了我的后脊,一开始我吓了一跳,以为是水怪。而然不一会我就依稀地可以知道那是一只手,感觉不到温度,只能知道从

“是落水鬼吗?”我想这家伙来得也太晚了,我都快淹死了才出现,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不是对索命的落水鬼大人职业的不敬么。

可那只手并没有向下拉我,我能明显得感觉出本来向上的水流现在方向反了,那只手渐渐发力,我在水中是向上浮的。看来这家伙是想救我。他(她)会是谁呢?宫溦晗,权小柒还是王瑶……身体依旧动弹不得,只能任凭那只手的牵引。当再次看到海面波纹的时候,我想这大概已经过去十分钟了。十分钟不呼吸居然没憋死,还能想事情,说不定我可以成为游泳健将。

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头一下子探出了水面。那只手刚才在我的颈部猛拍了一下子。我瞬间就可以呼吸了。

原来呼吸是一件这么令人开心的事情。不过说来也怪,刚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本来已经被封锁的行动已然被解开了。我滑动四肢,努力让身体保持平衡。我深呼了几口气,感到一股温暖的小流在嘴唇上蔓延,用手一摸,居然是血……看来刚刚是上浮的速度太快,变化迅速的压强差让鼻子里的毛细血管破裂了。那只手的主人一定是觉得我再憋一会儿就不用他(她)救了,自己就飘起来了,所以才有点慌张地帮我浮出水面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扎进了水里。

我瞪大眼睛,水下能看到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再往下就是黑暗的区域了,虽然这里只有几十米深,可看起来依旧像是无底的深渊。不过这个人的水性真的不错,但是为什么不露面呢?这个性格肯定就不是白一飞他们了,难道会是权小柒么,和宫溦晗一样掌握天空技巧的权小柒还会熟知水性?真是令人不可思议。然而我可以感觉到,不管他(她)是谁,都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我抓着一个空心的汽车座位漂浮在海面上,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从这个地方看跨海大桥好高啊,让我放心的是没有一辆车再次发生爆炸,而且桥上的人差不多都疏散完了。十几辆消防车在两头汇集,高压水枪射出了百米长的水龙,带着泡沫物质的液体覆盖了整个桥面。大火已经基本得到了控制,只有浓烟还在车辆的窗户里涌出。桥上所有的车都损坏了,这下保险公司要赔大了。

露出水面的肌肉都生疼,刚才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带来了巨大的热量,右胳膊小臂上被烫没了一层皮,还不知道睡地下的皮肤被烫伤了多少呢。我不得不把右手放回海里减轻一下疼痛感。

我抱着的座位应该是桥上车里的,刚才的爆炸将它炸飞了。我一出海面就看到了它,真是一棵及时的救命稻草。

我抱着这个座位努力地划水朝着那个巨型斯太尔下落的水域游去。白一飞就在那个地方消失的,王瑶也是朝着那个方向飞的。不知道他们都有没有事。我和王瑶刚刚在上面看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白一飞,不管是活人还是尸体。白一飞的水性是很好的,可是我可以肯定那个在水下救我的人不是白一飞,因为凭着白一飞的性格,救了我之后一定会出来炫耀,然后讹我一顿饭。既然不是白一飞,又是站在我们这边的,那么那个人也会救白一飞和王瑶的吧。

我缓缓地游到了那个地方,液化的天然气还是没有完全散去。空气中充满了硫化氢添加剂的恶臭味,海面上还有残留的黏糊糊的液晶状物质。卡车的前头完全摔扁了,这种重量的车掉在水面上和掉在水泥地上几乎没什么区别,但是唯一的好处就是在水里的爆炸影响可以被海水卸去好几倍。崩飞的液化气罐碎片有不少漂浮在海面上,我扯开了驾驶室变形的车门,里面并没有人,看样子白一飞已经逃脱了,可王瑶我没找到。这两个人能去哪里呢?白一飞说过去攀牙湾会和,但是我看着那边被封路了,消防车警车和救护车堆满了公路。当一个地方发生灾难的时候,政府就会封锁那里的出入口,现在通向攀牙湾的唯一入口被锁死了,我还怎样去找他们啊。

我心里一阵绝望,泡在海水里的身体不断变凉,我觉得心跳开始加速。看来我也受伤了,要不身体不会有这么强的应激反应。要是不及时上岸的话,估计要死在这印度洋北岸的小水坑里了。但是这里离最近的岸边有一千多米,身体没有更多的力气去游动了,真的没办法,要是宫溦晗在就好了。我想起了她带我飞的感觉,那个时候真好,就像是哥哥在身边,有她在的时候真的是很有的安全感。我抬头看着天空,真希望有一个黑色的布帆从角落里飞来,像是一只轻盈的燕子。

然而燕子没有来,耳边的游艇声音却嗡嗡地响起。

那是普吉岛的海上救援队!我认出了那黄色的衣服。看来桥上的人发现了我这个幸存者,派救援船来救我了……还是挺靠谱的。

2016年6月14日9点4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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