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海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双选会场的进出口。门外拥挤的人群中一位身材娇小、长发白裙、温柔恬静的女孩正踮起脚尖向着苏海连连招手。
苏海脸上发窘，有些想掉头就走。
可惜身后的双选会场原本是个封闭的足球赛，他无路可逃，只有迎上去。
“太阳这么大，你跑出来作什么？”苏海训斥着，拿着档案和简历的手遮在女孩头上，多少替她挡点紫外线。
“这么快就出来，怎么样了？”叶婷两眼发亮。她完全不在意阳光的毒辣，伸手想夺过苏海手里的双选册。
“这边。”
苏海没有回答，拉着女孩躲到校道边的一棵大树下。感受到树荫的凉意后他才摇摇头说：“里面人太多，闷死了。我先出来凉快下再进去。”
叶婷一怔。
三年多的相处，苏海肚子有几条回回，叶婷是清楚不过了。看他眼睛不自然地回避自己就知道苏海在说谎。
她没有揭穿，拿出纸巾细细地帮苏海擦了遍脸上和手上的汗水，才笑着说：“这鬼天气是很热，那我们呆久点等凉快些再进去好了。”
每次双选会最少也持续一个早上，现在才九点多，所以用不着太着急。
看着叶婷那张青春瑰丽的笑脸，苏海的视线不由自主朝她牙齿看去。
牙齿很白很细也很干净，但更令人注目的是牙齿上面箍着根银光闪闪的钢丝。
那是牙套或者说牙齿矫正器。
两年前，两人还是大二的某天，叶婷找到苏海，十分文青地问道：“长发已及腰，待我牙齿矫正好，少年可愿娶我？”
当时的苏海闻言哈哈一笑，十分肯定地回答：“当然愿意。只是你牙齿本身就很好，何必自讨苦吃去矫正？”
自讨苦吃，这个词苏海并没用错。
没矫正过牙齿的人很难体会那种牙齿松动，食不知味，口腔异物，酸痛难耐的感受，更为难忍的是长达一两年旁人异样的目光。
其实叶婷的牙齿一直很好也很整齐，几乎用不着矫正，只是多了两个虎牙，微微把后面的牙齿挤歪了。
小时候长虎牙会显得很可爱，长大了就难说了。叶婷只是想把虎牙给拔掉，再把挤歪的牙齿矫正一下，将来作个笑容灿烂的新娘。
为此她心甘情愿受了两年的罪。
都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各奔东西。时间真是不知道去哪了。姑娘的牙套已随时可以取下，当年少年的诺言呢？
苏海感概着满心温柔地搂过左右言他的女孩，轻轻抱在怀里。
叶婷被苏海的动作弄得一怔，习惯性也环上他的腰，半响过去才开口：“小海，要不我们把公司的范围放大点？那些不要双证的，比如私企、中小企，或者……非龙渊市的也行啊。”
“……”苏海沉默了阵，低头嗅着女孩的发香，点头说：“好。”
在此之前，苏海从不曾后悔大二那件令他被记大过的事。甚至如果发生在眼前，他也还是会义无反顾冲上去。但此刻，在女孩的发香里，他真的有了丝后悔。
自从升到大四，两人找工作的日程便被提了起来。苏海清楚地记得叶婷不止一次问他想不想家，喜欢不喜欢龙渊城。
他心里明白，叶婷是想明确他以后的工作地点然后努力在范围内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