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二跳起来,打了七八个哈欠,揉着双眼,慢慢走过来,一面收拾着桌子,一面问道:“两位客官,要吃点什么啊?”。
另一个虽然被吓醒,虽然也站了起来,却走到柜台边,无精打采,不住地打着哈欠,呆楞在那里。
毛野生也已解下手臂上衣裳,一面用衣裳扇着风,一面大声道:“先弄壶茶水来喝了解渴,再打几斤酒来,菜不管好歹,有什么玩意就吃什么玩意。”
那中年汉子显然便是这个酒店的掌柜,听说口渴,只得自去端了个盘子,托了一壶冷茶、四只碗、两双筷子来,放在桌子上,满脸都是笑,道:“两位客官,你们来的晚了,我们店里,刚刚来了几十位客人,在这里吃喝,现在小店只有十来斤牛肉和两只土鸡了,馒头却尽有,酒也只有黄柑酒。”
杜沉非看了看掌柜,也笑道:“看掌柜气色,必定好生意,恭喜发财!”
掌柜显然也已乐得合不拢嘴,道:“小店一向不曾像今天这样忙碌,今天啊,突然来了好几路人马,有五六十个人,在这里吃了八桌。”
杜沉非道:“你如果每天都这么好生意,过不了两三年,就会发大财的。”
掌柜点头哈腰,道:“多谢贵言!那小的给两位烧两斤牛肉,一只烧鸡,可好吗?”
毛野生道:“两斤太少,起码要五斤牛肉,一只烧鸡。”
做酒店生意的掌柜最欢喜的就是客人吃得多,巴不得来一个人便能将店中储藏都吃个干净,听了毛野生的话,打躬作揖,连声道:“好咧!马上就来!那两位可要酒吗?”
杜沉非道:“也打些来!我这个朋友好酒。有劳掌柜再给我们打两瓶酒,另将你店里剩下的五六斤牛肉、一只烧鸡,再要三四十个馒头,都用油纸包好,等下带走。”
掌柜喜笑颜开,应了一声,进内安排去了。
不多时,便有人将酒肉端了出来。
毛野生狼吞虎咽,大吃大嚼,全没一丝斯文气象。
这时,只听门外一阵雨打蕉叶般马蹄声响。
杜沉非向外张望时,只见一匹白马、一匹黄马,已停在了店门口。
从黄马上跳下来一个男人,这男人将那女子也从白马上搀扶了下来。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店来。
杜沉非看这二人时,只见这男人约莫五十来岁年纪,身材略有些发福,留着两撇小胡子,挺着个将军肚,迈着八字步。
再看后面跟着的女子时,杜沉非倒吃了一惊,只见这女子,约有二十来岁,长得脸像桃花,眉似翠羽,肌如羊脂。秋波湛湛妖娆态,春笋纤纤娇媚姿。柳腰微展,莲步轻移。真有昭君外表,西施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