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谶语(2 / 2)

下午发生的一切在他的脑海里过滤般地闪现着,北方,铺天盖地的飞鸟,惊惧的四处奔跑着的野兽,令人毛骨悚然的低沉的吼声。被异常吸引而来的羊岐很是小心地行走在茂密的山林里,他屏气凝神地倾听着周围的响动,追随着时断时续的直觉,他想知道,这忽然而至的到底是何方神圣?最终在一处断崖下,他发现了一个巨大而浑圆的脚印,直径足足有五尺,脚趾非常短,像是蜷缩在硕大的脚掌里,旁边躺着一支血淋淋的尸体,被吞噬地只剩下后半身的花斑虎,身下是凌乱不堪的脚印。它似乎在死前有过一番激烈的搏斗。

羊岐的脸色顿时一片灰白,死人的冰冷的色彩。

混沌!

只能是混沌!他的脑海里蹦出一个让他也畏惧的名字。

天下大乱!

混沌!

大凶之兆!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栗,“混沌白泽,乾坤双兽,阳出天下乱,阴伏圣主生。”这世代相传的谚语中的阳兽指的就是混沌。然而混沌具体长什么样,连羊岐也说不清楚,非乾坤改序之年,混沌是不会出没世间的。上一次混沌出没,也是第一次出没,发生在燧人氏末期,引发了毁天灭地的灾难。

“羊先生,你来了。”正当羊岐发呆之时,忽然从一棵高大的櫄树后跳出一个身材颀长的人来,仔细瞅去,竟也不能说是“人”了,他周身裹着灰褐色的貂皮,头上插着数根雉尾,脸上用血和着泥土涂抹上了类似虎纹的印记,最为奇特的是,他屁股后面有一根老虎一般的尾巴,向上蜷缩着,握着一根七尺来长的竹矛。他周身溅有新鲜的血迹。

“泰逢?”羊岐上下端详着那人,小心地问道。

“是我,羊岐大人。”那被唤作泰逢的人笑着说道,“再次感谢大人救命之恩。”他俯身就要下拜,被羊岐往前一步扶住了,说道,“都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莫要放在心上。”

泰逢听了,就又站直了身子,一脸严肃地说道,“想必大人是来看混沌的吧?”羊岐听到惊了一下,虽然猜到这未知的生物极有可能是混沌,然而事实印证的时候还是禁不住地惊诧,他眼睛直直地望着泰逢,多想从他的身上找到欺骗自己的痕迹,但是,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是那样的质朴……

“就像大狗一般,却没有脸,浑身覆盖着长毛,背上有两对翅膀,六个蹄子就像熊掌却没有爪。当时我发现山林有异常,就飞快地下山察看,在山脚下遇到它,立刻就遭到它的攻击,一路逃到这里,最后牙为了掩护我逃脱而被杀死。”说着,这威武的汉子走向那半具老虎的尸体,用手抚摸着,哗哗地落下泪来。

羊岐的脸色很差,他紧皱着眉头,忽然一惊,抬头问道,“然后呢?它去了哪里?”

“朝西边飞走了。”泰逢揩拭了一下泪水,抽噎着回道。

“西边啊……”,羊岐念念自语着,又嘱咐道,“这件事情,千万不要说给第三个人知道,我很快就会来找你。”那泰逢点了点头,羊岐安慰了他几下,就转身离开了。

混沌……

姜元晦,公孙生……

混沌,姜元晦,公孙生。

混沌,姜元晦,?公孙生。

混沌,姜元晦;白泽?公孙生……

难道姜元晦要……不,不不,姜元晦一定不会这么做,这其中一定还另有玄机,我要尽快问个清楚。

“咻,咻,咻……”,随着几阵嘹亮的口哨声,有一匹大若虎,形似马的珍兽从远处跑来,周身五采毕具,尾长于身,四蹄健壮,羊岐翻身跨了上去,那珍兽驰骋如飞,一眨眼不见了踪影。

此乃林氏部落异兽驺吴,善能奔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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