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2)

渐渐地,惨叫声没有了,火焰也慢慢变小了。这时,从空中出现了许多红丸,均匀地落在了每个人的盘子里。而一杯状如浓咖啡色的液体,则飞入了隆德面前的杯子里。众人心想,红丸应是储霍的骨肉之末合成的,而液体,则应是云气吸收了储霍的灵魂变成的。

隆德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而面前的众人,则无一人“享受”红丸。

哈哈,真是一群胆小的人啊,想不通怎么坐上你们现在的位子的。隆德一挥手,但见天空中出现一只被烤的通红的野猪,而众人定睛一看,储霍还在广场,但已经晕死过去,早被人抬下去。

——原来,隆德作了数年恶魔的牙齿之后,思想上也是受了恶魔的极大影响。也喜欢“吃”“思想、行为坏掉的人”,在他看来,一个星球的“思想腐蚀掉”的人,如同汤面中的荷包蛋、牛肉面中的牛肉块,是最令其兴奋的,而每次用餐习惯,也是必先吃掉荷包蛋和牛肉块,再去吃剩下的面条。

太阳神似乎也是“投其所好”“有意为之”,当隆德潜伏在太阳系云际边缘时,不知是因为隆德星球内在力量“冲击”了原来太阳神施加的均衡的力量体系,还是太阳神释放了一种无形的引力波等别的什么原因。一些星球的运行轨迹悄悄发生了变化,而客观来讲,这些星球都是有过“重大的恶劣行径”的星球。这些星球调整到隆德附近,正是隆德爱吃的“荷包蛋”、“牛肉块”,隆德自然乐得受用,同时,隆德也愿意先穿一件“除恶”的外衣,因为在他看来,取代麦克隆是板上钉钉之事,定然要“顺民意”,当然先要顺太阳神之心。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仔细品味今天这次盛宴吧。如果在座的哪位心怀异轨,那么你们吃下的美味就是可爱的毒药,几天后你们便会得到储霍一样的结局——储霍!多么美妙的名字,对于你们,有了初祸,便有人愿意作二祸,更有人愿意祸上加祸,对吗?真是一幕比一幕精彩,现在大戏才刚刚开始!哈哈,你们发抖的样子真是可爱至极,我喜欢享受这种感觉。”隆德道,“时间总是用于做更有意义的事情。虽然这次宴会大家还都意犹未尽!虽然大家盘子里的美食还未尽享,但是因为接下来将有更加有意义的事情的缘故,因此,我们不得不结束这次难忘的宴席!——按照泽施于众的原则,我宣布向嚭、蹇赢、易府、章炳、武果、阎希——即你们这些人中的极为杰出、极为优秀的代表,留下与我一同进行餐后有意义的娱乐活动,来吧,为我们十年后的再次见面,为今天的精彩宴会,为太阳系日后的繁荣昌盛,欢呼鼓掌吧!”

出于惊惧,一些人不得不违心鼓掌,而另一些人,本心不愿意鼓掌,但是在隆德的星球中心,也似乎受到一种强大的向心力,两掌不得不靠拢,加之面前的云虎嗔目以对,也不得不鼓掌。于是大厅中的掌声此起彼伏,如雷鸣一般,好不热烈。

“感谢十年后我能见到你们!虽然时间短促,但意义重大,后会有期——收走你们的恋恋之心吧!蜡烛即将吐出最后一缕光线,这次宴会也到此结束!恕不远送!”

在座的太阳系精英们,眼睛、头脑、意识刚刚经历了一番恐惧、煎熬,早就归心似箭,于是如潮水般地向外涌——巴不得回到自己星球,吐出胸中压抑,呼吸新鲜空气,冷静思考未来如何应对这位新的“魔王”。

的确,在参加这次宴会之前,每个太阳系主宰思考的问题是:怎样去生活,确切说,是怎样去更好地生活,让自己星球人民更好地生活!参加完这次宴会,陡然间,每个人面对的世界发生了变化,天变了,形势也变了,每个人面对的是如何得到生存!能不能避免遭受储霍那样的灭顶之灾,能不能既得到尊严,又能在隆德重压之下生存下去!生活?不,先要生存,否则,何谈生活!

向嚭等六人自然也这样想。也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即飞出这个魔窟,但是,刚欲起身,但四肢却像被一种无形的强大力量按住一样,丝毫动弹不得。

片刻时间,整个露台,除了隆德和向嚭等人,以及几个侍卫。所有的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开始变的空荡荡了。

这时,每个餐桌面前的云虎,都飞到露台上空,重新聚成一团云。这团云扩散成一团雾,弥漫在露台上,霎时一股风袭来,雾随之散去,这时,所有的餐桌餐椅,以及桌上的杯盘全都“风卷残云”般地消失了。露台上的穹顶也合拢上了,穹顶上的灯光熠熠生辉、十分明亮。这个露台变成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

这时候,隆德和几个侍卫都不见了,宫殿的门也紧紧闭上了。向嚭等人也能自由活动了。“美丽的花朵,必然要配上几片绿叶,方显其娇艳!美妙的宴会,必然要配上娱乐活动,方能烘托刚才精彩氛围。欢迎你们成为娇艳花朵的绿叶,成为宴会后娱乐活动的主角!”宫殿内响起了隆德阴森的声音,虽不见其身,但仿佛声音是从宫殿的各个角落传出来的,此时,六人的腿早已发抖成癫痫,口中聂聂地说“隆德大师,我新的主人,您的奴仆并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情,放过我吧”,只见其不断张口,但像刚才宴会上一样,声音根本发不出来。

“我饥渴地想看到你们的精彩表演,正如你们也饥渴地想知道我们的娱乐活动究竟什么内容——我听说,舞剑是最能激发人体荷尔蒙的运动,特别是真正厮杀时的舞剑。你们手中都曾沾满鲜血,因此这种活动对于你们非常合适不过,做好准备吧,我可爱的小伙伴们。”

这时,从宫殿穹顶华丽的灯中,射出来六束奇异的光线,飞到向嚭等六人的手中,成为了六柄锐利的剑。紧接着,一束圆盘似的光也落下来,在宫殿中央形成一个圆形的角斗场。

“第一位选手,向嚭,入场!”话音刚落。一束圆锥状的光从穹顶飞来,将向嚭围在中心,然后像提鸟笼子一般,将其放置到圆形角斗场上。笼罩在向嚭身上的光线消褪后,向嚭像钻出笼子的野兽,赶紧往台下跑,脚步未移出多远,角斗台的四周便生出了一圈锐利的刀片,高出向嚭足足半米。向嚭陡然停住,不敢在向前移动。

“一场精彩的决斗表演即将开始——自然,赛前介绍是少不了的。让我们忍住饥肠辘辘的好奇心,先上餐前小点开阔下胃口吧。时光机,请打开你所记录的决战双方的恩怨史!”“请”字一向是隆德最忌讳的字眼。但是一位孤独求败者,为什么不偶尔自己对自己说声“请”呢,这个字眼虽然不像别人的项链、戒指一样日日戴在身上,但是也会往字体库中瞧上一眼,以示不冷落。

隆德的话,成为了一段肉眼可见的声波。围绕着圆形平台旋转。三圈过后,形成了一块屏幕影像。

屏幕中出现了一片和谐美好家园。这里奉行仁爱、礼义、包容。民众善良、纯洁,即无私心、也无恶念,人人崇奉献、个个尚付出,形成了良性循环,被翦政冠以“和”星球美誉。该星球与外界基本隔绝,是一个封闭式大同世界。一日,临近的星球,一个行将处以死刑的、平日作恶多端的地痞恶霸,行刑前夜成功越狱。此人一路逃亡,无意中来到了和星球。开始时,此人也曾被和星球强大的“仁善秩序”同化、感化,但是时间一久,终于按捺不住不愿付出、只愿索取的本性。凡是自己想要的,都通过劫掠、抢夺获得。在犯下一些罪行后,该星球依然对其包容,依然试图对其采取同化。但是此人胃口越来越大,想成为星球的主宰,于是勾结“引进”了原来的一帮恶贯满盈的狐朋狗友,杀害了众多维护原来和谐秩序的王公大臣,最终将星球主宰任德也残忍杀掉,取代其位成为新主宰。该星球的原有社会生态体系也宣布破坏,暴力、血腥、恐怖开始在这个星球横行。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此人便采取以暴制暴、以乱压乱的政策,致使星球更加混乱不堪。

——此人便是向嚭。

而被戕害的原星球主宰任德及王公大臣的亡灵,虽死但不能瞑目,非常不甘心自己星球成为现在的样子,认为根源就是出现了向嚭,因此,想法设法要杀掉此人,恢复星球之前秩序。但毕竟阴阳两界之门难以跨越,而宇宙恶魔之牙隆德喜“吃”“坏掉的灵魂”,对这些人纯洁的灵魂不感兴趣,为了“和”星球的未来。这些亡灵于是想借助隆德,“干件坏事,将自己灵魂变黑,供隆德享用”。

“地痞恶霸尚信义,向嚭连地痞恶霸都不够格,必须除之,光复我‘和’星球之原有秩序”任德亡灵终于决定违背自己不杀人的原则,决定置向嚭于死地。其亡灵众志成城,形成了一柄复仇之剑——仇恨磨砺形成的剑刃,往往锋利无比。

屏幕消失。紧接着,穹顶之灯射出一束非常耀眼的光线,幻变成一把利剑,在空中急速炫舞了一下,旋即飞至向嚭面前。

“这柄剑,是被你迫害致死的人们,心中仇恨的火焰锻造出来的‘正义之剑’。多年前,其亡灵飘荡到了我这里,我许诺给他们一次机会,在你所站立的这个公正平台上进行一次决斗。好男儿应该为作过的行为负责,勇敢应对吧”。

向嚭的手已经不住地开始哆嗦,剑几乎都拿不稳。他知道,在这群被激怒的善良人面前,自己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虽然自己平时凶恶,但是正义一旦被唤醒,自己的任何举动都是绵软无力的。因此,对方一剑过来,自己只有躲。

“饶恕我吧,我愿意重新作人!恢复‘和’星球之前的面貌……”,向嚭跳到距离正义之剑两米开外的地方,跪下哀求道。

但是,诡异一幕发生了,正义之剑竟自动加长,直逼向嚭心脏位置。向嚭一惊,说时迟,那时快。竟迅速地倒地滚向了一边,手中的剑也扔掉了。

原来,向嚭素来不讲义,没有任何原则本分,特别是在“和”星球,想怎样杀人就怎样杀人。因此,正义之剑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此人,剑能够变换,能长能短,能伸能缩,特别是当敌人说出违心之言时,更能变长变利。

向嚭心知今日难逃一劫。再一剑过来,肯定必死无疑。突然想到,今日对决之裁判是隆德。于是跪下,大家叫“隆德万岁!曾经不可一世的向嚭,在您无边的力量面前,毫无招架之力!让我佩服之人,唯有您,我愿意以死为您效劳,情愿只为您死,为您作任何事情!”

说话之际,正义之剑已经抵到了向嚭喉结,但是却受到一种无形的力量,剑突然变短。无论怎么用力,始终难以刺进向嚭喉咙,而正义之剑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剑柄竟然淌下一行行眼泪。

“肯真心为隆德做事,隆德暂时不想杀!”。这时,一股风袭来,将向嚭卷到大厅门旁的墙壁上,正义之剑仍然死死抵住其喉咙,虽然不舒服、暂时未脱离危险,但是命却暂时保住了。

“第二位选手,蹇赢,入场!”

刚才的程序再次被启动。

荧屏上,出现了以忠诚、正直闻名于世的“正”星球。蹇赢是某星球驻正星球大使。因谋一私利未成,处处碰壁,日积月累,逐渐产生怨恨,心生报复之心。一日,终于发现了该星球“刚直”之人易碎、正直之身易折的弱点,遂产生了“让刚硬之物与刚硬之物互相撞击、同归于尽”的邪念。于是,此后,蹇赢极尽谗言、诬陷、挑拨离间之能事(形同二元世界中的秦桧、赵高之流)。在一些人面前污蔑、栽赃另一些人。使其彼此之间产生间隙。终于有一天,忠良之臣、耿直之士忍受不了身边存在“不忠诚、不正直”之人,于是相互之间产生内斗、残杀。剩下了少数“胜利者”,这部分人也被容不得“不忠诚”的星球主宰所误杀。最终,国君孤立无援。趁此,蹇赢联合自己星球势力,僭越、篡权得逞,成为“正”星球新主宰,也拉开了星球黑暗恐怖时代的序幕。而死去忠良的灵魂,到了阴间才知道彼此之间是被蹇赢所诬陷,终不能瞑目,于是也自发组织起来,铸成一柄“戕贼之剑”,寻求机会与蹇赢决一死战。

“戕贼之剑”来到角斗场上,突然变为许多细小的分剑,如雨点般向蹇赢飞来,意欲将其凌迟处死,蹇赢吓坏了,一边用自己手中的剑奋力阻挡,一边大叫道:“隆德大师,我对你还有利用价值,我能迅速瓦解麦克隆体系,助您尽快成为太阳系主宰,让我为您竭尽全力而死吧!”。

飞刀进攻戛然而止。蹇赢也如同向嚭,被刀架脖子、逼在墙边,默默等待隆德的发落。

“有价值的棋子自然暂时应予以保留——第三位选手,易府出场!”

易府以善于编制谎言、精于诡道而“名闻天下”。因想通过行游说之术、毛遂自荐而获得高官厚禄。在多个星球碰壁后,来到了以赤诚、信义著称的“信”星球。竟然如鱼得水,在信星球,既欺骗百姓,获取群众支持,又骗取统治阶层,博取上层信任;既行经济之骗术、又行政治之阴谋;既骗取钱财,又骗取性命……最终竟依靠骗术,成为了星球主宰。一些冤魂心有不甘,化为破诈之剑,誓将其灭亡。

破诈之剑是一柄非常奇异的剑,随着舞动越来越快,其剑身温度瞬间能够上升千万倍,未触及敌人,其灼浪便能将其炽烤至亡。破诈之剑旋转着从空中落下来,还未到平台。易府就有将死的预兆。赶忙学习前两位主角,大声叫道:“隆德大师,您是史无其二的大英雄!我能够获取麦克隆的信任,让其不战自败,省去您挥手之力”最终获得了与前两人同样的结局。

紧接着章炳也被送上了角斗场。此人生活的星球,原本是一个清正廉洁、良性生态的星球,美誉为“廉”星球。每个人对权力没有任何感觉、任何欲望,而当权者也觉得自己职务不过普普通通的工作罢了。一次偶尔机会,章炳作为使者出访某星球,并在其星球工作了几年——此星球等级森严,人人追逐权力,章炳深受其染——回到廉星球,章炳开始迷信权力、视权力如“兵器”,权力越大,兵器越锋利。于是,为争权夺势无所不用其极。对上级,想尽一切办法腐蚀上级思想、极度谄媚,通过设套让上级接受其贿赂。威逼利诱下级向自己“进贡”;对同级,能够接受自己这套的便拉帮结派,不接受这套的大加排斥迫害;对基层,贪赃枉法、横征暴敛,极力压榨鱼肉百姓。没几年,整个星球变得混乱不堪,章柄竟浑水摸鱼,取得了星球主宰权。自然,死去的人灵魂不能瞑目,铸成“夺权之剑”。

此剑亦非常有特点,名为剑,竟是一个剑鞘!章柄本来不打算求助隆德,但是剑鞘口对准自己的时候,自己手中的剑竟然像听到召唤一般,飞进了剑鞘中。须臾又飞出来,剑尖竟然对准自己!章柄立即吓得大喊:“隆德大师救我,我会欺骗,我能够帮你欺骗整个宇宙,让你能够更快地称霸宇宙。”也获得了同前几人一样的命运。

再接着是武果。此人生活的星球,原本是太阳系中最为团结的星球。其子民爱国情绪十分高涨,一切以国家利益为重,公心远远大于私下。而武果本来是长期流浪在别的星球的****,在回到自己星球,争夺星球主宰失败后,对自己星球人民产生了极大的怨恨。竟然秘密勾结外星球,出卖自己星球的诸多绝密情报,引导别的星球军队侵占了自己星球。而自己也喜好卖主求荣,组建了傀儡政权,成为了别的星球的附庸。被外敌杀死的冤魂,铸造成了“锄奸之剑”。

其剑势猛、迅疾,从空中便直面武果而来,武果躲过一剑,心有惊悸而又暗自庆幸之余。那柄剑竟弯折过来,冲其心脏而来,武果狂奔,此剑却不断拐弯、不断弯折,武果空间越来越小。赶紧高呼,“隆德大师救我,虽然我国人民恨我,但我国之外人都喜欢我,因为我所做的事都能令其愉悦,今后也定能让你愉悦”,也暂时得到了与前面四人一样的命运。

最后出场的是阎希,此人与其他五人有明显不同:既非夺权、又非篡位,阎希是名正言顺的星球主宰!但所主宰的星球,原来是太阳系中最公平、最公正的星球。无论获取怎样的利益,都是依靠正当途径、依靠正当的付出。即使天子也不例外。特别是在选人用人方面,完全依靠个人的综合能力打分排名、依靠民意定夺,皇权甚至形同虚设,不过是星球象征罢了。在频频出访其它星球后,阎希非常羡慕星球主宰们巨大的权力。为了自己攫取巨大利益。想尽办法,在选人用人上面,暗箱操作,貌似公平,实则制造各种不公正,阻碍有能力的人成就事业,却培植了一批昏庸但服从自己的无能之辈。在制度建设上,不断偷换概念,貌似加强民主,实则强化皇权。而国民深受蛊惑,竟然以为国君是一个非常公平之人。但屈死之冤魂,却恨之入骨,变成一柄无影剑。

所谓无影剑,即是你所看到的剑,是你的幻觉。而真正的剑却看不到,虚为实,实为虚。阎希自是招架不住,也大喊道,“隆德大师,救我,您是宇宙中最有权势的人,愿意为您效劳,作你一条忠实的狗,按照您的指示去撕咬您所憎恶的人——真的愿意为您付出自己全部力量,胜于毫无价值的死在这里。”也暂时免死。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大厅里又回响起隆德的声音,“你们今天的样子非常可怜、可爱,但是许多人却对你们恨之入骨!正如六柄复仇之剑抵住你们的脖子一样!因为你们罪孽太深了!虽然躲过了刚才一劫,下一刻劫难却未必躲得过!”。究竟接下来六人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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