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楚国的最北方面临北方蛮子,北方蛮子骁勇善战,过着游牧的生活,最厉害的兵种便为骑兵。
而中原大地,三个国家都是骑兵数量极为稀少,难以抵挡蛮子的骑兵。
紫夜要塞,在天恒山脉的大后方,通过紫夜要塞,再一次穿过天恒山脉,那便到了北方蛮子的地盘。
以天恒山脉为界,紫夜要塞可以说是楚国第一要塞,在楚国还没有立国的时候便已经存在,经历了上百年的修缮之后,更是易守难攻,雄伟至极。
紫夜要塞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曾经楚国的一位将军就叫紫夜,后来要塞建成以后,便以紫夜为名。
紫夜曾经是楚国第一将军,号称战神,战无不胜攻不克,一生经历过很多场战斗,却无一败绩,他是一种信仰,只要紫夜站在那里,士兵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他们悍不畏死,无所畏惧。
只是可惜这位紫夜将军在二十四岁的年纪便是离开了这个世界。
从此成为一个传奇。
楚国的军民都知道紫夜将军,每一个士兵都想要成为紫夜,可这么多年以来,楚国也只是出过一个紫夜而已。
今天的月亮比以往更圆,高高地挂在空中,似乎在预示着团圆,抬头看着这样的月亮,每个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家,想亲人。
想着曾经一家团聚的快乐时光。
对于远行的人来说这样的思念更加地强烈。
紫夜要塞里面,百姓已经全部转移了出去,庞大的要塞现在空旷地让人害怕,还有一丝淡淡的寂寞。
一百多个士兵,疲惫不堪地坐着,或者是躺着在地上,每个人的神色都极为疲倦。
他们的铠甲已经破烂,歪歪斜斜地挂在身上,头发一缕缕地随意披散,破旧的盔甲之上沾染着献血,有敌人的,有战友的,有自己的。
抬起头,他们都是想家了。
可是他们知道自己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家人了,这是最后生命里面的最后一场战斗。
但他们都没有流泪。
战斗已经持续了半个月了,不知道为什么,蛮子就像是发了疯一样,以人海战术一次次地向紫夜要塞发起冲击,紫夜要塞里面的士兵一万个人现在却只剩下了一百来个。
可敌人死得更多。
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后来甚至已经闻不到任何的味道了。
西北三省的支援至少还需要三天的时间才能够抵达。
可这一百多个人守得住三天吗?
云震明白,恐怕是一天都守不住吧。
云震现在也是疲倦极了,经历了那么多场的战斗,不仅是身体累,心更累,看到曾经那么熟悉的人就那么死在自己的面前,那可是一万多个人啊!
他们都有自己父母,妻子,儿女。
他是镇守紫夜要塞的将军,他明白,军人宁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哪怕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也要战斗下去。
只是不知道以后历史会怎么书写,他可是楚国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让紫夜要塞失守的将军。
看着挂在天空的月亮,他想到了自己的儿子,自己到底多久没有见到他了,三年?还是四年?
记不得了,只是很久了。
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一定像是自己一样的英俊潇洒吧,想到这里,云震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虽然自己对他要求很高,以前的时候便经常打骂他,可是骂完之后自己又心疼。
只是可惜看不到这小子结婚,也等不到抱孙子了。
云震用只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轻声呢喃:“父亲,对不起,儿子给您丢脸了,给咱们云家丢脸了,不过您放心,儿子绝不会投降,就像您说的,男儿刺身定当纵横沙场,马革裹尸还,云锦那小子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站了起来,看着无精打采的士兵,云震整理了一下盔甲,献血已经染红了的盔甲,可以看出它经历过怎样惨烈的战斗。
他的声音依然洪亮:“我知道你们很累了,我也很累了,你们想家了,我也想家了,可是敌人就在那里,当他们打破紫夜要塞,他们铁骑就会踏过我们的家园,而那里有我们的家人,他们镰刀会毫不犹豫地割破他们喉咙,我知道我们要赢很难,援军还有三天的时间才能到,我们守不住三天了,可是守不住也要守,这就是军人,楚国的二郎们哪怕是死也要让敌人掉下一块肉来,你们还有没有勇气和我最后战斗一次,不辱没楚国人的威风。”
“能!能!能!”声音不大却极为坚定,每个人的脸色都极为坚毅。
“好!”
在紫夜要塞的四周此刻全部都是蛮子,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攻破这座要塞。
就在这时,就在离云震最近的几个士兵互相看了一眼,都是同时跪了下来:“将军,我们掩护你离开,我们能死,你不能死。”
“混账话,你们是爹娘养大,难道我不是,你再说这样的话,当心老子斩了你。”
说话的这人是自己的副将,跟随自己十多年的时间,早已如自家弟兄一般。
“可将军・・・・・・。”
“修要再说,敌人攻我们守,哪怕是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也绝对不投降,让他们知道我们楚国的男儿不是这么好招惹的。”
所有的人都眼圈红红地。
穿好盔甲,拿着手中的兵器,等待属于他们的最后一场战斗。
哀兵必胜!
因为知道这是最后一场战斗,所有的人极为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