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赵玄的左臂裹着层层的纱布,一端还吊在脖子上。
随心见李德全进来,脸色一阵青,怒道:“李德全,进来!”
李德全一哆嗦,心中发虚,赔笑着走上前。
随心怒瞪着他,道:“我一直敬你是长辈,可你做的事像长辈干的吗?”
皇帝听说无双阁里出事了,也忙赶到无双阁,谁知刚进屋就听到这话,脸不禁一阵发红,这不是在说自己吗?
李德全站在一边,低着头,见皇帝进来,头不禁垂得更低,心道,这下麻烦了。
皇帝平定下心情,走上前,笑道:“心儿,怎么发这么大的火,谁又惹我的小公主生气了,是不是赵玄这小子,没事,朕赶他出去。”说着就使眼色让赵玄离开。
还把自己当小孩子哄呢?随心暗自翻了个白眼,道:“慢着!”一边走过去,拉着赵玄按在椅子上坐下,对皇帝道:“你没看到他受伤了吗?”
皇帝心中一阵发苦发酸,这是替赵玄讨伐自己呀,真是女生外向,还没过门就帮起夫君,不过,皇帝心中没有底气,也不说什么。
赵玄被随心按下,不好反抗,可是见皇帝都在一边站着,自己一人坐着,成什么样子,就要起来,随心一下子按住他的肩膀,怒气冲冲:“你好好坐着,现在没你的事。”
赵玄无奈,这是什么事啊,皇帝也是有些为老不尊了,这个念头一蹦出来,连忙压下,他不仅是皇帝,可还是自己的岳丈,公主心中不管多气,也只是一时的。
随心看着皇帝,脸色也平静下来,问道:“这事是你让李德全干的吧?量他也没这么大的胆子!你到底给他说了什么,让他伤成这样,他可是你的武将,摔死了你别后悔?”
这话说的可谓尖酸刻薄,还一口一个“你”,连父皇都不叫了,显然是气急,皇帝心中无奈,怎么想到这事这么快就让随心知道了?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小姑娘,也难怪会生气,等等,皇帝突然回过神来,她不知道呀!那她这是……为赵玄受伤的事?
皇帝这才注意赵玄受伤的左臂,自己没让人伤他呀,再说以他的功夫,也没人能伤他成这样,这架势,分明是折了,皇帝满脸诧异。
随心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莫非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脸上露出疑色。
李德全一直站在一边,这时也有些明白,原来公主什么都不知道,忙道:“奴才什么也没说,就是传了圣旨,将军怎么伤成这样?”
随心心中不信,若赵玄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会从马上摔下来?
皇帝见随心不语,便将目光投向赵玄。
赵玄心中一阵惭愧,自己不该这么急着来找公主?谁知道公主这么生气,若一不小心再发病了,岂不?
赵玄支支吾吾才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
一个时辰前,赵玄接了旨,就准备进宫,出了府门,接过小厮手中的马,正要翻身而上,却不知是没踩稳还是怎的,一脚踏空,眼看就要摔下马,他凌空一个翻斗,平稳的向地面落去,谁知这时对面一个老妇人迎面走来,赵玄一惊,向旁边让去,身子却没立稳,“啪”一声摔在石阶上。
之后,赵府的管家赵同请来了大夫,只见赵玄一只胳膊耷拉着,还撑破了大块的皮肉,鲜血直冒,看起来触目惊心。大夫看过,说是脱臼了,将手臂接上,又把撑破的皮肉清洗干净,包好。一切弄好之后,赵玄还是坚持要进宫,谁知到了无双阁,公主追根究底,坚持认为是李德全说了什么,才让赵玄失手摔下马。随心是个护短的人,既然选了他为驸马,不管心里喜不喜欢,都容不得别人欺负,自然不依不饶,要找出幕后真凶。
听完这番原委,皇帝和李德全不禁交换了个眼神,暗道,原来是这样!
皇帝走到随心身边,笑道:“心儿想多了,赵玄定是一时开心才会忘了形。”
李德全也连忙附和:“是呀,公主,奴才宣了旨就回宫了,并没有多说。”
随心喝道:“闭嘴,别把本宫当傻瓜,你们呼退左右,在屋子里谈了半天,别以为本宫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