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称王朝谍子中“动针”的老人当然知道古长命口中的那个“他”指的是他父亲,所以继续说道:“少爷误会老爷了,老爷进入庙堂时正值王位更替之际,风云诡异,自是不敢将家人牵连进去,以老爷的手段,他若不想让人知道你们,那自然是没有人能够知晓了。如今王上也是近来因为一些事情才知道‘王师'还有家人,所以派老奴来接少爷您了。而老爷却早在六年前就消失在这诺大天下了,谁也不知踪迹。”
“那,那”听到这里古长命心中更是苦涩,刚有那个从自己一出生就离家的人的消息,却依旧是个没有消息的消息,古长命想说点儿什么,张嘴却想不出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于是就点头示意老人继续说。
瘦高老人也看出了古长命的情绪变化,安慰道:“少爷也不用太过忧心,老爷只是失踪,有可能是老爷自己厌倦了官场想”说到这儿老人意识到了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连忙岔开话题:“老爷是十五年前来到王城的,那时老爷只是一个年轻的穷酸书生,因在策论阁与众多儒士辩论王道之治,一番论道后,夺辩首而无人敢驳,恰逢先王坐于幕后,遂得先王赏识,被先王称为王佐之才,天下儒生无出其右,一时风光无两。
之后老爷便成为了各个王子拉拢的对象,先王于是让老爷于王宫学宫为诸位王子讲学三日,然后选一人当作弟子。三日后,先王选择了当时年仅八岁的先王十九子,也就是当今王上。
先王听说老爷选择十九王子时雷霆大怒,令老爷永不能入朝为官,永不授职。因为十九王子最受先王厌弃,至于其中秘辛就不得而知了。从此老爷就变成无官职加身的教书先生了,只是学生只有十九王子一人罢了。老奴也是当时先王送给老爷当家奴的。
而七年后,先王薨逝,留下遗诏竟是年仅十五岁的十九王子赢乾即位,遗诏一出满朝哗然,不过哗然归哗然,王上的登基没有太大阻碍。因为反对的人在王上登基前一夜尽皆死去,殷红的鲜血染红了王城的青石板,不过连一夜都没留到,就被冲洗地一干二净,不留痕迹。第二天照旧新王登基,普天同庆。
王上登基的那天发生了太多大事,先是王上不顾数十朝臣以撞死朝殿的要挟,要拜老爷为‘王师'和宰执,最终还是老爷以只受‘王师'而救下了那些朝臣性命;之后,王上以十五岁之身展露龙渊境修为敲响古龙钟震慑天下,各地郡守纷纷立誓效忠;再有,儒家书涯院送来‘正君'二字贺王即位,承认王之正位;最后,就是从那天起,老爷‘织衣人'身份露于天下。”老人说道此处声音微微提高,因为当年的这些事,有些老人亲手参与了,有些老人见证了。
老人讲述之时已经注意略去了一些血腥细节,害怕古长命不喜,但有些事儿少爷早晚要经历,身为老爷的儿子,这是躲不过的,早晚得经历。
不过也还好,虽然少爷有不喜之意,但少爷也没有想那些伪德之人,盲目批驳,老人心中想着。
古长命望着这个自称王朝谍子中“动针”的枯瘦老人,不知说些什么,老人讲述的事已给了自己极大震撼。
“那之后呢?”小村中的这座茅屋的油灯彻夜未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