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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山腰上目睹了全过程的维克托尔和拉文凯斯决定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并从此对这事绝口不提,事实上他们两个也在这个环节当中凑了一份,那些强力凝胶黏合剂就是由他们负责来喷洒的,只不过拉文凯斯用了隐匿魔法,消除了两人的气息,没有让盛怒之下的欧凡发现而已。
“哦,黑暗女神保佑,我千万不能让我爹和欧凡知道这事我也有份,不然他们会杀了我的。”一向开朗的维克托尔也不由地苦着张脸,而身旁的吸血鬼青年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太狠了。
尤其是最后黑钢拍倒欧凡的那一巴掌,别说是对于欧凡这种成名已久,自尊心极高的老家伙了,就算是年轻一辈的拉文凯斯把自己代入到对方的角色里,如果被人那样折辱的话,也会二话不说要跟对方生死决斗了吧。
不过他们两个也没敢在这个是非之地多待,万一让欧凡发现,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现在他们都是跟兰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皆荣,一损皆损。
这会黑钢他们的骑龙前脚一撤,维克托尔和拉文凯斯两人后脚也立马跟着开溜了,唯独留下这支公爵的使节团在那儿面面相觑,他们全部以各种奇葩的姿势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但这个节骨眼上他们也不敢随便抱怨,要说为什么,因为他们的领队欧凡嘴里塞着布团,一手捧着额头一手挎着腰倒在地上,难道你指望他用呜呜呜来回答你?
那一瞬间,欧凡连死的心都有了。
他用剩下的时间来回顾了自己的一生,少年成名,被公爵看中之后加入军队,从此跟随公爵南征北战,戎马一生。曾经在战场上建功无数,手刃过无数敌人的大将,也曾在与诸强的决斗中屡战屡胜,成就剑豪的威名。
可是现在,现在……
欧凡的心里满满的悔恨,恨的牙齿都要沁出了血,如果不是自己麻痹大意的话,就算对方使出这些阴险的招数又如何?以对方那种三脚猫的水准,自己就是闭上眼睛来也能打赢了,可偏偏是这样的对手,尼玛这样的对手竟然还高高在上地俯瞰自己,说要饶自己不死……
我%@#!!!!!!!!!!
麻痹,有种留下姓名和地址,我保证不一剑捅死你!
可转念一想,欧凡不禁又失落了起来——现在发誓诅咒又有什么用呢,自己一行深陷此处,辜负了公爵大人的期望,他还有什么脸面回去再见公爵?而且说不定,对方不杀自己的原因,是因为知道自己一行根本挣脱不了着邪恶的液体,最终沦为野兽的食物吧。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身喊声。
“啊,能动了!”
“这些黏液的效果消失了!”
欧凡一个火箭跳跃式从地上蹦了起来,一手拔出塞在嘴里酸爽的抹布,丢在地上,一手拔出了腰上的长剑:“喵的,敢阴老子,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们拖出来挫骨扬灰啊!!!”
周围的一群小弟们看的目瞪口呆,这就是一向被说成是姓子随和的剑豪欧凡?看来在温和的人被激怒了之后,也是异常的可怕啊。但他们哪里又会知道,欧凡年轻的时候可是不折不扣的暴脾气,他只不过是在年纪大了之后,才渐渐收敛了姓子而已。
欧凡的副官一边抹着身上恶心的黏液,一边凑头过来心怀惴惴地问道:“欧凡大人,他们劫走了咱们的东西,我们是不是赶紧报告公爵,顺便请示一下雷尔顿领主大人?”
“报告个屁!”欧凡一句话吼了出来,吓了副官一跳,但前者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激烈过度了,让他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形象有些崩坏,赶紧深吸一口气,平缓了一下情绪,然后沉声说道:“公爵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们,就是因为信任我们的能力,而现在东西被人劫了,我承认是我失职,但难道别人狠狠地扇了我们一巴掌,咱们就这么忍气吞声的算了,还要跑回去向公爵诉苦,难道你们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大么?”
众人一听欧凡这话,都回忆起刚才那个黑甲武士在欧凡的头上甩了一巴掌,不仅用奇怪的黏液喷洒了他一身,还将无法动弹的欧凡残忍的推倒,最后甚至毫不留情地侮辱了他,这别说心高气傲的欧凡了,换做是谁都受不了。
副官知道劝说不了,就干脆不再劝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憋着一股鸟气,这全身湿哒哒的黏液让他很不舒服:“大人,那咱们要怎么办呢?”
欧凡倒是没有让他的恼怒阻碍了思路:“这附近有哪几个有封地的伯爵?”
副官想了一下:“离得近的话就只有统辖黑谷郡,费隆特郡的杜篷伯爵这么一个。”
他不是聋子,自然听到了刚才那群人临走时候说漏嘴的话,不禁皱起了眉头:“可是如果真的是王国的贵族,应该不会认不出咱们吧,而且对方也说不是正规军了。”
欧凡冷冷一笑:“我刚才不是也亮出了公爵的旗号了么,可对方是怎么说的?而且这种骑龙兵团的军服和坐骑是随便就能够伪装的么,先不说这事是不是那位伯爵指使的,至少可以认定跟他的关系不小,否则为何咱们在他的领地周围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