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带着满怀的雄心壮志出发了。
在他看来,这一去,回来的时候自当雄霸于天下,不仅天擎王朝将落入他的掌中,就连大尧和周边诸国也要在他的脚边颤抖。等了十年,忍了十年,是时候拿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了!
独孤钧也笑得很开心,芶安生已经办好了收买性命的事情,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老九到了边关,自然会有人取了他性命。而更奇妙的是,事后还可以把这个黑锅扔给张太后来背,他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吗?到时候再给奄奄一息的独孤铉来上致命一击,整个天擎王朝就会完全属于他,谁也别想抢走!
令国公同样在笑。独孤锦走了,此去边关,接替的不仅仅是远征军的指挥权,还有整个天下的权柄。独孤锦是不会让独孤铉活着回到京城的,下一任皇帝的登基事宜已经在秘密准备中,到时候他令国公便是从龙之臣,戚国公和独孤钧都是失败者,注定再也无法成为自己的对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只有一个便已足够!
况且,令海也跟在了独孤锦的身边。这是他自己的要求。不用担心什么安全问题,他们此行不是去打仗的,而是去收割权力,只有跟在独孤锦身边才能谋取最大的利益,令国公已经老了,令家的未来就担在他令海尧的身上,他必须早作谋划。
戚国公则是喜忧参半。关于女儿地谣言愈演愈烈,使得他最近颇为烦心。不过好在独孤就要死了,这个对朝廷而言绝对不利的消息却令他和玉柔的处境大为改善。而独孤钧最近的表现很是抢眼,居然能想出这种釜底抽薪的计谋,一旦他的计划成功,将没有人再去在乎女儿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地,一旦生出男孩儿,自己便是新皇的外公,地位不会受到任何威胁,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当然独孤钧不会甘心这样的结果,但自己何时怕过他来?
诸如此类,满朝大臣或喜或忧,在各人复杂的眼神和心理中,独孤锦渐渐地远去了。
然而在后宫里,却又是完全不同的一副景象。
戚玉柔很紧张,因为那个被她买通来遮掩自己丑行地何太医突然暴毙了!据她所知,何太医生前曾经被太后传唤去为其诊治,回家之后不久便暴毙,这里面是否有什么猫腻?
还有那秦燕儿,也是一去不返,箴王已经出发了,却没有给自己捎来只言片语,他究竟打算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她们娘儿俩在宫里自生自灭吗?
正忐忑不安中。忽听宫女来报。说戚国公求见。她一愣。虽然不能对父亲明言这孩子地真相。但毕竟还是自己父亲。她不由得生出一股希望。
“快请。”她急声说道。
不一会儿。戚国公跟着宫女大步走进来。见了她。倒头就拜道:“臣参见戚妃娘娘。”
戚玉柔急忙走过去扶住他。道:“父亲。这里没有旁人。咱们父女之间就不必要那些虚礼了吧?”
戚国公也不过做个样子。闻言便立起身来。欣慰地笑看着自己地女儿——她还是那个样子。温柔而知礼。并未因身处高位而改变了习性。
戚玉柔扶着父亲在一旁坐下。自己并没有坐在那象征高高在上地主位。而是就近坐在了他身边。笑着问道:“父亲今日为何突然前来宫中?发生了什么事吗?”
戚国公笑道:“没事,为父是专程前来探望你的,许久不见,也不知道你如今好不好,肚子里的孩子好不好。”
戚玉柔心中一暖,道:“劳烦父亲挂念,女儿一切都好。前些日子太医也来诊治过了,说是胎位正常,没什么异状。”
戚国公点点头,很是高兴。不管怎么说,毕竟是自己的外孙,平安无事就是最好地。
他叹了一声,道:“你娘去得早,为父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不关心你关心谁呢?”说完,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只是用眼神看了看周围的人。
戚玉柔心中“咯噔”一下,会意地屏退了左右,然后沉声问道:“父亲是否有什么话要跟女儿说?”
戚国公沉吟了一下,还是问道:“女儿,不是为父多心,你可曾知道最近坊间出现的一些传闻?十分不利于你。”
戚玉柔心底一沉,果然还是泄露出去了吗?
她心中思绪万千,诸多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最终咬了咬牙,摇摇头道:“女儿……不知。父亲听说了什么?”
戚国公仔细打量着女儿的神情,她眼中的复杂自然看在眼里,又听闻了她的话,不由一股陌生地感觉油然而生。这……当真还是当初那个单纯善良的小女儿吗?
尽管心
感慨,他却仍然不动声色说道:“也不知怎地,坊间流言,居然说你腹中的孩子不是皇上地亲骨肉,现下许多人都已经听到了,形势不妙啊!”
戚玉柔只觉得嘴里一阵发苦。所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到底还是流传出去了啊!她费尽心思遮掩,没想到还是这样地结局,怎么办?难道要她束手待缚吗,在她已经获得了现在的一切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