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悠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在一个从未到
第一件事便是急忙去查看自己的孩子,发现似乎孩子仍在肚子里安睡着,她不由得大大松了口气。无论何,孩子没事便是最好的!
然后她才有心情去打量现在身处的环境。陌生的摆设,雕花的大床上铺垫着软和的床褥,床单被面都是新的,床边轻垂的丝帐散发出淡淡的幽香,是很高贵的那种香味,再看屋中陈设虽然简单,却处处透出优雅,这里应该是户大户人家,若不是自己自身的处境未明,这样的环境她应该是喜欢的。
究竟是什么人把自己带来了这里?那碗药里都放了些什么东西?应该是没有杀意的,否则何须这么麻烦?直接一碗毒药下去,自己和自己的孩子都无法幸免,能够活着便足以说明问题。只是为何要把自己从寝宫里搬出来?
正在一头雾水间,忽然房门开了,一个宫女走进来,见她醒了,忙躬身行了个礼。
还是在宫里!
她不禁松了口气,随即又好奇起来,为何自己从未见过这样的地方?
“娘娘,太后有请。”宫女恭声道。
她一愣,原来竟是太后做的么?
不明所以,但她也敢怠慢,急忙在宫女的搀扶下站起来,跟着她走出去。
果然是一处幽静地院子。花草树木显得有些凋敝和零乱。应当是不常住人地地方。宫里这样地地方多了去了。难怪她并不曾见过。
跟着宫女。她来到了这座宫院地外厅。
“参见太后。”她躬身说道。因为怀孕地关系。无法下跪。张太后曾经免了她地跪拜之礼。
张太后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紧抿着地嘴唇使得她刚刚放下地心又猛地提了起来。
“都下去吧。”李司书代言道。
于是几个服侍在太后身边地宫女一一鱼贯而出。
戚玉柔更加有种危机的感觉,她有些警惕地看向太后。
“你可知自己为何在此?”张太后终于出声了,不徐不疾地声调平淡得让人听不出一丝端倪。
“臣妾不知。”戚玉柔惴惴不安地说。
张太后哼了一声,道:“若不是哀家派人将你接到这里,你早已死在自己宫里了。”
戚玉柔心底一沉,倒吸了一口凉气,骇声道:“是谁要害我?!太后,你要为臣妾做主啊!”
凄厉的声音配合着泫然欲泣的表情,她看上去很是可怜,然而张太后却似乎丝毫不为所动。
“是什么人要杀你,难道你真的不清楚么?”她带着略微嘲讽的微笑,问道。
戚玉柔只觉得脸上一热,急忙悲声道:“太后,不是臣妾故意装糊涂,只是……就算知道又能如何呢?她的品阶比我高,就算要对我做什么我也无力抵抗不是么?但如今既然太后已经察觉了她的阴谋,想必定会为臣妾主持公道,臣妾恳请太后彻查此事,从严惩处,为臣妾申冤!”
她说得头头是道,张太后却一直冷着张脸,听她说完之后,才慢悠悠地说道:“如果说,他的行动是哀家默许的呢?”
戚玉柔心头巨震,猛地抬起头看着她,满脸的难以置信。
“怎……怎么会?”她苍白着脸,露出一个虚弱无比地笑容,道,“太后说笑了……若真是出自太后的受益,我又怎么可能站在这里?”
张太后冷漠地看着她,却又夹杂着几许痛恨、几分怜悯,复杂的眼神怕是没人能看得懂。她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哀家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替王爷留个后而已。”
戚玉柔只觉得头上“轰”的一声,如雷击一般,顿时全身都失去了力气,颓然跌坐在地,嘴唇颤抖着,什么都说不出来。
张太后的声音仿佛是从天边飘来的,那么虚无、那么空洞,却又……那么可怕!仿佛地狱追魂索命的话语,带走了她地三魂七魄。
“你与箴王的事情,当真以为无人知晓吗?不仅如此,你还妄图让这个孽种成为皇子,究竟欲置皇家的尊严和体面于何处?!你秽乱宫廷、欺君罔上、不守妇道、其心可诛!若不是王死在了战场上,几乎就要绝了后,哀家绝不会网开一面,此时你的尸首怕都要冷了!”张太后越说越怒,到了后来,几乎是疾言厉色,原有的那一点点怜悯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
戚玉柔越听心里越冷,几至麻木。发现自己苦心隐藏,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作为竟然早已被人看得清清楚楚,一股绝望几乎淹没了她,以至于张太后的痛斥对她来说,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心灰至死,还在乎什么罪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