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此时,弋空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本札记,应是有些年头了。
长川如灌了铅一般,眼神呆滞,呆呆地愣住。毛发挡住了他的脸,只那双眼流露出惊喜之色,直到弋空将札记塞到他手中才慢慢反应过来。
“人生之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想要超脱谈何容易。若真是潜心修佛,岂会因一半札记乱了心神。”
弋空三言两语,惹得长川流下泪来,一滴浊泪,两处忧愁。
“外道苦行,因我执,贪求世福天乐而行种种无益极端之苦,此为下贱业,非佛法,非圣道。”白晨亦言。
这两人,像在唱双簧一样,不过听上去倒是蛮有道理的。眼见长川用那双满是泥垢的手打开札记,细细看了起来。
“走吧。”弋空伸了个懒腰,说道。
“可是长川……”
“他已经同意了,不必担忧。”白晨回答道,白皙的脸庞笑意满满。
我纳闷着,这二人还心照不宣,打起哑谜来了。前段时间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理谁来着。俗话说得好,打断骨头连着筋,这二人如此默契,指不定有着什么猫腻。
云顶山脚。
小茅屋。
长川褪去往昔浊面,整个人清爽无比,而那女子已等待多时,似乎早就知道此行定会成功。
瞬间,满山开花,杨木吐绿。泥融飞燕,竹报三枝。泉清逐流,鱼跃池间。一改往日的黄土满天,风沙飞扬,处处都显露出无限的生机。
离别之前,我问长川,怎的突然就想通明了了,长川只答:
中庸之道,一半红尘,一半佛门。
人生无所谓争执,算来算去终成空。阴阳循环,周而复始,没什么留得住的,乐得个清闲自在便好。
此行颇有感悟啊,看着弋空将长川水灌与仙桃种,我的心中亦多了几分安定。
弋空今日身着一拢红衣,玄纹云袖,深黑色的长发没有垂落于肩,而是以冠束之,更添精神。
“你今日,可是换了模样。”弋空比我高出一个头,与他对视都要仰着脖子。
弋空淡淡一笑,道:“可不就是这样子,倒是你今日怎的态度这般好。”
“自是感激啊。其实我想知道,那本札记你是哪里来的,还有,你怎么知道如何说服长川?”
“我岂有那么大的说教本事,出发之前,那茅屋女子将札记交于我,只说长川看到里面的内容,自会明白。”
顿时恍然大悟,原来那天看到的东西,就是本札记。只是,这札记中究竟写了什么,能让那么固执一个人迷途知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