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皆知,我弋空跳出六界,更于千年前发誓,不再参与各处纷争。天帝此番招揽,不知意欲何为,明知定是空手而归,却不愿罢手。”
“你既不明,我更是不懂。不过,有一事可确定,论是谁拉拢你,都不吃亏。试问,谁不愿意多一个打江山的帮手。常言道:能人最忌强者,你若依了,皆大欢喜;若不依,倒也好说,亦可测测有无谋反之心。弋空,你作何想?”
闻言,弋空不加考虑,便道:“替他人卖命,真是滑稽。浮世虚名而已,不必在乎。”
难怪,当真以为他笨呢,猜不出天帝所想,实则心无挂念,无心那名头,亦懒得去揣摩。像弋空这般人物,属于自己有本事,便不愁其它。
“罢了罢了,既有这福气,便好好享受吧。一将功成万骨枯,现下太平,何必去争这份业绩。倒是,潇潇洒洒无忧无虑的快活日子,多少人都羡慕不来。”此话一出,脑中立刻浮现出闲云野鹤,自在无忧的景象来。
不觉间,弋空竟搭上我的手,唇角浅浅勾起,眼眸荡漾,似风似水,耳边飘来两个字:“奇怪。”
“奇怪什么?”我问道。
“着实奇怪。记得初见之时,念及义兄情份,遂助你还魂。本想着此事一了,便再无瓜葛,就算相见,亦为仇敌。其后,又是大错,杀了白晨不说,还伤了你。那段时日,确实难受,如同嚼了蜡一般。”
说到这里,弋空自嘲的哼笑一声,继续道:“定是疯了,我竟想着,想着见到你。不止如此,我竟会忍不住触碰你。”
“正如现在这般吗?”我看向紧挨着的两只手,打趣道。
顺着目光,弋空并未收手,反而握得更紧。这突如其来的心里话,让人险些招架不住,我忍不住,痴笑起来。
弋空见状,瞬间皱眉,俨然孩子模样,越是如此,越是想笑。待着情绪稳定,方说道:“你可晓得,我等这句话,很久了。”
“弋空,我与樾儿,谁更得你心?”思索之下,正色道。这个问题,绕在心头已然好一阵子,就像一根刺,拔去才能爽快。
“自然是你。”又一次不假思索。
自古以来,被偏爱者,无惧无忧,弋空这人,从不会言说任何违心之言,此刻他眼神真挚,毫无杂秽,若说欺骗断然信不得。只那两声“樾儿”,又何尝不是真切。
眼前这个男人,着实让人没有安全感,忽近忽远,忽冷忽热。大多时候不解风情,难以捉摸,但关键时刻,总会护着你,守着你。
甚至于今日,呆呆傻傻,不放手。
可是,即便明知他心里有另一个人,却仍不愿离开,甚至于,选择逃避。我怎的,如此没自信,或是,不信他。
思量着,弋空起身端坐,道:“起初,我不愿承认,可无形之中,总有股力量驱使,且久久不能消散。要论个具体时辰,亦不知何时开始,更无结束。日日夜夜,朝朝暮暮,磨人得很。”
“不必再说。”
我张开双臂,轻轻环住弋空,将头埋于他的肩上,“如此,便足够了。我怎舍得,让你难受。”
对于此举,弋空并不排斥,他小心回应着,将手搭在我的后背,慢慢下移,至腰间,动作缓慢且笨拙。
两厢对视,所思所想,溢于言表。弋空那炽热的眼神,难免使人浑身发烫,我低着头,细细感受着这一瞬间。
“你们在干嘛!”
一声怒斥,将我俩拉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