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从焉。说到侯天东喜欢喝茶,王子君突然想起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典故来。
话说当年路易十四患有肛瘘,肛瘘便成了当时的一种时髦病。为了治愈肛瘘,主治大夫们对自愿献身进行治疗试验的肛瘘患者进行了各种试验,最后,外科医生对路易十四施行了切除术,终于解除了路易十四的痛苦,一些大臣为了引起路易十四国王的注意,也自告奋勇地要求外科医生对自己施行切除术,当时肛瘘竟成了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侯天东喜欢喝茶,在芦北县,不少乡镇局委的领导到侯老一办公室去汇报工作,都会顺便给他带点茶叶来,这既不显得超标,又能够增进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一时间,茶叶在芦北县的魅力自然就非同凡响,身价直线飙升,不是一般的大了。
喝茶本来是嘴巴上的享受,王子君却联想到了屁股,心里觉得有些龌龊的同时,直觉空气里刚才还飘着缕缕茶香,这会儿却莫名其妙的多出一股臭味来,嘴角上挑,差点笑出声来,连忙递给侯天东一根烟,点上,优哉游哉地吞云吐雾,这才把心里忍俊不禁的笑意掩饰了下来。
侯天东美美地喝了一口茶,很惬意,很享受的样子,笑着道:“子君哪,你这一次可是给我们芦北县争光了!当时,那场面真叫一个巧哇,熊书记和崔市长正给我们压担子,眼看我跟刘县长就快架不住了,林书记一个电话打过来,新闻联播正播新闻,你来了这么一个露脸的事情,哈哈哈,好,好啊!”
王子君还没有回到芦北县,这件事情就已经从孙贺州的嘴里传入了他的耳内,他笑吟吟的朝着侯天东道:“侯书记,遇到咱芦北县露脸的事情,您就赶紧往我王子君脸上贴金。您的话可以这么说,我相信您的出发点是好的,您在千方百计地树立我的威信呢,但是对我本人来说,我可是有自知之明的,您再怎么夸我,我也不敢居功自傲的。要不是您前期决策打下的基础,凭我一个人,我能干成什么呢?”
侯天东看着不骄不躁的王子君,心中越发觉得这个年轻的助手,比其刚来芦北县时顺眼了许多。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侯天东发现这家伙变了,越来越会左右逢源,脑袋瓜跟嘴皮子功夫也越来越玲珑了,总之是越来越成熟了,有那么一刻,侯天东甚至隐约觉得,自己差点喜欢上这个年轻而老道的家伙了!
看着王子君那张年轻而充满了朝气的脸,沉吟了瞬间,侯天东还是饶有兴趣地接着问道:“我听说,这次招商会听说咱们得了一个头彩?”
“什么头彩啊,那只不过是人家安易市谦虚呢。侯书记,这次和安易市签订合作协议的项目有十多个亿,咱们和人家比起来,还是坐着拖拉机追大炮,差得太远了。”王子君一边端起茶壶帮着侯天东续水,一边轻声的将自己参加招商会的经过汇报了一遍。
侯天东听得很认真,不时的还和王子君探讨一些问题,两人的说的很是热乎。
“子君哪,”侯天东语重心长地说,“等安芦公路全线贯通之后,咱们芦北县的经济发展就有了一个强有力的支撑,这项工程等于是牵住了咱们经济发展的牛鼻子啊!”
“嗯,”王子君感同身受地说:“道路畅通了,咱们芦北县的经济就盘活了,就有了血脉,坐了一班致富脱贫的直通车!”说话之间,王子君猛然将刚点着的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用坚定的语气说:“侯书记您放心,我保证能让这条民心工程如期完工,尽快开通!”
“子君,博明路桥建设公司是咱们省的老公司了,听说名声也不错,你觉得呢?”侯天东不动声色,漫不经心的冒出来一句。
王子君正和侯天东聊得热火朝天呢,没想到侯老一会冷不丁的撂出一句这样的话来。沉吟了片刻之后,王子君一言不发,并不表态,只是用眼睛看着侯天东,等着他接着说下去。
“子君,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博明路桥建设公司既然有这个念头,你看,咱们是不是和他们合作一把?”侯天东见王子君不说话,就进一步将话语挑开。
王子君看着淡然的侯天东,脑子飞快的运转着。他心中明白,博明路桥建设公司找人了,找的很有可能是侯天东本人或者是让侯天东难以拒绝的人。侯天东如此放低姿态的来找自己商量这事,一旦自己拒绝了侯天东主动伸过来的橄榄枝的话,那以后在芦北县的工作,将会变得非常的被动。
从眼前的形势来看,经过努力,自己在芦北县基本上算是站稳了脚跟,尽管侯老一不是力挺自己,但是在很多时候,还是很给自己面子的。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了。
侯天东毕竟是县委书记,自己在很多方面上,都需要他的支持。可是,如果选择了博明路桥建设公司的话,接受了这个条件,那对于整个芦北县的收入来说,将会带来一个偌大的损失。
沉吟之间,王子君轻轻的端起了茶杯,不置可否道:“博明路桥建设公司声誉不错,势力也很强,他们来咱们芦北县投资,咱们双手欢迎,不过我觉得,还是有竞争的好。”
侯天东虽然云淡风轻的坐在那里,但是他的眼眸,却是不断的在王子君的脸上闪动。此时听着王子君的表态,他的心里就是一阵发冷。
“嗯,子君说的不错,有竞争才有发展,我啊,地方保护主义的老思想还是应该解放一下的。”
侯天东脸上闪过一丝忧心忡忡,但是随即就笑了,话锋一转道:“现在政法现场会筹备的怎么样了?关于这个现场会的前期筹备工作,市里已经下来检查三次了,听说后天宋书记要亲自过来检查。”
“请侯书记放心,咱们今年狠抓社会稳定,各乡镇派出所、综治办更是扎实工作,变上访为下访,努力做到小事不出村,大事不出乡,将不稳定的因素都彻底解决在萌芽状态了。据连江河局长说,前几个月咱们社会治安案件又降到了一个新低。”王子君脸上笑容依旧,就好似刚才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般。
侯天东在王子君的办公室又坐了半个小时,两个人的交谈很是热烈,不过,不论是侯天东还是王子君,内心里却明白,两人的心中已经出现了一个深深的隔阂。
将侯天东从自己的办公室送走,王子君重新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椅上,端起了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虽然没有冷,却没有了先前的味道。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而有些事情更是总要面对,尽管这样的场面不是自己的初衷。
王子君忽然发现,做人与做官完全是两码事的,做人讲的是良知,求的是心安,活的是生命;但是做官,却不能太老实,不能太厚道,不能太直率,不能太死板,因为做官坐的是位置,玩的是权力,活的是身份。单单从这一点来看,他弄不清自己委婉的拒绝了侯天东的拉拢,是不是原则有余,成熟不足呢?
县政府大办公室里,工作人员在办公室里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时不时的有一两句谈笑声,一反常态的在办公室里响起。
孙贺州虽然是王子君的秘书,但是他的办公地点,依旧在这大办公室里,随着王子君的职位越加的重要,孙贺州的威信在办公室里也是与日俱增,水涨船高。
“孙哥啊,啥时候回来的?唉呀,这几天不见,想死我了!”就在孙贺州低头收拾东西的时候,一个比他年轻几岁的工作人员,正笑吟吟的冲着他打趣道。
孙贺州抬头一看,也从桌子旁边站起来道:“晨武,你这家伙给我搞什么名堂呢,快坐快坐。”说话之间,就把来人给摁到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