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天色已晚,臣不敢叨扰君上,臣府中也还有事,不如……”
“你有何事?”顾庭芳一脸嫌弃地询问出声。
从前只觉得这殷鹿竹欺怂怕恶,欺男霸女,吃喝嫖赌,整日闯祸,可这几日看他,却觉多了些谄媚和虚伪,人也格外的婆婆妈妈,比从前更叫人嫌。
“若说不出,便是欺君。”
顾庭芳眉宇间有丝丝的不耐,可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柔,好像是芙蓉帐内喃喃的低语。
殷鹿竹一惊,连忙道:“臣的被子生病了,臣要回去照顾它。”
殷鹿竹清晰的感觉到,当她说完这句话之时,凉意似乎更甚了。
没敢犹豫,她赶紧小跑着跟上了顾庭芳的脚步。
雪还在下着,纷飞的雪花宛如一片模糊的烟雾,讳饰了连绵千里的大殷都城。
此时已是深夜,长明宫内得静得令人心慌。
殷鹿竹乖巧地站在殿内,琉璃灯火将偌大的长明宫点缀得很是明亮,令人很轻易地便看到了案上累着各种名人字帖,几方宝砚,很是名贵。
而男人则批阅着案桌上的奏章,一副不知疲倦的模样。
“君上,你累了么?要不要臣给你捏捏肩啊?”
见顾庭芳自进殿后便不与自己说话,也不允许离开,殷鹿竹只觉得腿都站得有些酸痛了。
借着与顾庭芳说话的机会,她干脆半坐下来,趴在案桌上看他,轻声询问。
顾庭芳抬眸瞥了一眼,却见她笑盈盈地看着他,长长的一双清眸像是星河灿烂的璀璨。
犹如春日栏外的花园里,芙蓉月下妖娆,水遮雾绕的,似是一层层媚意荡漾开来。
顾庭芳有些心惊的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