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良京没说话,只是露出一种沉重又气愤的神情来。
许昭楠心里一咯噔,真是没想到剧情事件竟是跟狗儿家有关系的。
先前在医馆门口,许昭楠就想起了今个儿让郑良京十分着急的事情。那是因为他无意间发现了本应加固的毛镇西侧城墙竟是有坍塌的风险,几日前他便将此事禀告给了毛镇衙门,衙门里头也传出信儿来说是慎重对待。
可几天过去,无论是衙门还是西城墙都没有任何的动静,于是郑良京急了。
近几年虽说没有战事,可因着地理位置的关系,周边游牧族们闲着来“串门”的情况也是发生过的。郑良京这人不说心性如何,但却绝对是个心系百姓,想要为国家做贡献的那种设定。所以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衙门出手。
今天这顿打便是衙门不堪其扰而动的手。
郑良京会问苟老爹的行踪,大约是因为衙门说过会找城中大户们筹钱修筑城墙。这会儿听到狗儿的说法,他自然是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被敷衍了。
许昭楠担心,这人会把被敷衍的恼恨算上苟家一份……
书中这段剧情没有详细写,但城墙应该是没有修成的,因着不久之后的确就又小股游牧族过来抢掠,只是当时并没有造成什么危害,因着正赶上了哪个高官过来,甚至郑良京因着这个事情得了高官的青眼,由此才开始了顺风顺水的生活。
这是作者给郑良京安排的际遇来着。
因为没有危害,又是人家主角团的高光时刻,所以许昭楠在想到此事时,并没有要插手的想法。
但此时关系到自家小弟,许昭楠为了避免对方被记恨,就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苟老爹可是奉公守法的很,年年税银都不少,平日里头还总记挂着城外的孩子们,这两年更是给孩子们请了位先生,专门为他们启蒙呢。”
城外的孩子指的就是如陆家姐弟那般无父无母,只能流浪的。
毛镇人对孩子们未必欢迎,但总归都是有几分同情的,因此肯为他们花钱,那必然是要被人赞叹一声好人的。
郑良京“嗯”了一声,仍旧是瞧不出是怎么想的。
许昭楠也是无奈了,干脆拉起了狗儿,“行啦,我出来太久了,这便要回村了,你也赶紧归家吧,别叫苟老爹担心了。”
推了推狗儿,她又看向郑良京,“郑公子的伤还是要多加注意,去趟医馆瞧瞧吧,莫要耽搁了。”
如此,三人便就分开了。
许昭楠到了村子,自然是直接去到了关缙的宅子,将药拿给对方,正想要告辞的时候,却是被关缙留下了。
“是不是连饭都没舍得吃?我这会儿正想吃锅子,你便一起吧。”
许昭楠的步子迈不开了……
火锅啊,口水都要出来了!
许家不穷,可小蔡氏管钱,想吃口肉那可太难了。
许昭楠看着仆人们开始往屋里走,陆陆续续的摆放的那些个盘子,等回过神儿来时,便已经坐到桌子旁并拿起了筷子。
这会儿的火锅类似后世的铜锅,一个大圆盘,中间有个桶状的空心区域用来放木炭。
这锅子该是准备了好一会儿了,端上来的时候就冒着热气,待许昭楠坐下,那锅中水就有些沸了。
关缙夹了一筷子薄薄的肉片下去,“快吃,尝尝这味道如何。”
还如何?!眼睛都看出好吃来了!
坐都坐下了,许昭楠也就不客气了,干脆扔掉脸皮吃他个痛快!
……
“啊呀,好吃。”
许昭楠满足的感叹一声,眼睛笑弯起来,也有空跟关缙聊聊天了。
她先是说了说今个儿去医馆的事情,又谈到吃了几杯茶才回来晚了,然后单手倚着头说起有关铺子的烦恼来。
“……咱这边大部分皮子都不稀奇,太好的得往深山里头去,危险不值当。这普通的吧,人家都爱去老铺子头买。所以我们那个铺子到今个儿都还没开张。”
关缙认真听着,不时点点头或者应和一声,听了这话,他思索了下,试探性的问道:
“不然我都买了?”
许昭楠瞪他一眼,“这跟你直接给我银子有区别吗?得得,你别开口,不想听。”
关缙刚张开的嘴又闭上了,那模样竟是又似委屈一般,看的许昭楠又想搓胳膊了。
“那什么,是这样。我是想着,搞点儿新鲜样式,干脆做成成衣,是不是就有人买了呢?”
毛镇人穿皮子,讲究些的大多是做披风,粗糙些的便是弄出袖子,用条绳子在腰间一扎便是了。前者不方便,后者不好看。
因着这个,许昭楠才想到了做成衣的办法。